换源：
眼看向他，眼神里是他没想到的，赤裸裸的厌恶和质疑。
“……我不是。”
温清晏已经没有力气管是否是叛变了，只是累了，不想再算计。
也没有能力，做出一个能重振大宁的局了。
一直都没有这样的能力。
救不了百姓，救不了任何人。
她深呼吸，重新闭上眼。
“我救不了任何人的。”她的声音沙哑，几乎说不出话了。
“不是的，”她听到一声细微的声音。这回她分清了，是李池，不是王琦。
“大人救了我。”在场的另外两人愣住了。“我很感谢大人，我能活到现在，都是大人那天的搭救。我也一直，很想再见大人一次。”
他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块玉佩，上面有轻微的划痕。
“大人给我的玉佩我一直拿着，我想着说不定还能用这块玉，找到大人。”
温清晏看着他，没说话，感觉喉咙发涩。
李池不知所措的应对这份沉默和注视，“……对不起，我不知道不能说这些。”他低下头，摩挲着那块玉，不敢回应温清晏的眼神。
“嗯。”她轻声应了。
世事纷杂，她没想过李池会一直记着。只是随手搭救，于李池而言却是逆天转命的机遇。
还是能救下人的。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如同石子进入静潭，漾起层层涟漪。她突然想起好多人：收留在府上的一些流民，宫里自己出过头的太监宫女，自己介绍到周佩这里的孤儿……
还是能救的，还是有机会兼济天下的。还有用的。
温清晏的眼眶热起来，无力感渐渐消失，一种奇妙的支撑在她心里稳当下来。
最近的情绪似乎都是这样变化多端。
她看见李池手忙脚乱的替自己擦泪，看见周佩去烧了热水让自己润喉。
他们当时明晃晃杀进皇宫，已经算是叛军了吧？
自己还有官职在身，如何顶着这个身份替叛军谋划？
她想着。
无妨。
我和周佩，我们，都想要天下太平。
既然目标一致，终究会洗清污名。
殊途同归罢了。
名声，从来不是最重要的。目的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