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佑光被炸死,尸骨无存。
捕快只在一个常年积水的阴暗角落里发现了一枚玉戒,而玉戒所环绕的,还有一截肥大的手指。
当花迎柳看到这枚玉戒和这根手指的时候,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
但毕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再加上大夫开的安神药与安神香的作用,她的反应并没有太过激烈。
花大奶奶见她除了流点眼泪外,情绪还算稳定,自是在内心里对着菩萨一顿感激。
还需要感激的,就是带着她去寺庙上香的苏韫晴了。
“阿燕啊......”
苏韫晴倾身靠近她:“大奶奶!”
花大奶奶用帕子拭了拭眼角道:“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接下来我们也没有理由再留在涔州了,等处理好田佑光的后事,我就要带着柳儿回京去了。”
苏韫晴安慰道:“回京也好,京城有阿柳的亲友,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有了熟悉的环境和亲人的关爱,相信她很快就会振作起来的。”
花大奶奶皱眉颔首:“我悔啊,这孩子从小被我们保护得太好,又任性又天真,若我当初的反对再坚持一下,也不至于......”
苏韫晴紧紧握着她皮肤有些松弛的手。
“大奶奶,人生需得向前看,阿柳嫁人怀孕丧夫,已成事实,我们谁也无法改变,您也不要再长吁短叹了,您是阿柳的支柱,她刚失去丈夫,需要的是理解和安抚,您别再在她跟前提这事了,免得徒增她悲伤。”
花大奶奶看着她道:“你说得是,我是被气昏了头,难为你小小年纪,看待事情如此理智,得亏你提醒着我。”
苏韫晴道:“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在肚子里都会动了,他多好命啊,投生在这样的娘亲腹中,还有您这样慈爱的外婆。”
花大奶奶苦笑:“若不是你提醒,我对他啊,心里怨着呢,倒是我柳儿,从小到大都很善良纯真,之所以她能与你交好,大概是因为你们是同一类人。”
苏韫晴垂眸不语。
花大奶奶拍拍她的手背:“可怜见的,小小年纪,没了爹娘,你若是不嫌弃,我倒诚意收你做个干女儿,届时你上京去,花府就是你家,如何?”
苏韫晴闻言,抬眸看了花大奶奶一眼,连忙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头。
“干娘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花大奶奶憔悴的面容上总算是有了一点喜色。
扶着她的胳膊道:“快起来,快快起来。”
日渐西沉。
苏韫晴在后衙陪了花大奶奶一下午,又好言好语安抚了花迎柳一番后,才出门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今日在程宅门口等待着她的不是程骥,而是两名男子。
两人衣着皆华丽富贵,一看就不是凡品。
少年手持折扇如临风玉树。
而旁边的那位,苏韫晴盯着他看了片刻,那张脸,如此的熟悉。
苏韫晴瞬间眉头一紧,是他,是那日带着锦衣卫闯入苏家将苏家团团围住让王洪在里面翻了个底朝天的人。
锦衣卫,高迎庐。
沈悟见她下车,勾唇对她拱手:“程大奶奶?”
苏韫晴见高迎庐反剪着双手站在少年身后,并没有在注意她,似乎从未见过她。
想来是不记得了。
可这少年怎会认得自己?
她也微笑着勾唇回礼:“正是,二位是何人,可是来寻我家夫君?”
沈悟正色道:“我们不寻你家夫君,是专程来寻你的。”
“可我并不认得二位。”
沈悟淡笑:“我们认得您,可否借一步说话?”
武刚上前一步,站在了苏韫晴身旁,充满戒备的看着两人。
高迎庐对他抬手:“不必紧张,我们找程大奶奶不过想问几句话,请。”
说罢伸手指向对面一家茶楼。
武刚看向苏韫晴,苏韫晴朝他颔首:“看他们怎么说,这里是芙蓉街,茶楼人来人往,不必担心,武师傅随我一道即可。”
为了让苏韫晴放心,沈悟专门找了一个视野好,又不至于被人打扰的地方坐了下来。
苏韫晴刚在他的对面坐下,沈悟便拿出丝帕从里面取出一个被烟熏得焦黑的东西,推到了苏韫晴面前。
“程大奶奶可认得这个?”
苏韫晴垂眸看着这个她昨日送给廉儿的九连环,不动声色的思考着。
高迎庐是锦衣卫,且出身高贵,能让他甘心屈居一旁鞍前马后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皇帝。
皇帝不是在张国舅的掌控中吗?来涔州做什么?
若是承认了这个东西,那么自己就与田佑光案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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