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回了营,去跟仲萧提了请求外调的事,仲萧不是直管柒休觐的,柒休觐要外调,按理说应该去找碧洲成,可仲萧也猜到了柒休觐现在无法面对碧洲成,于是便同意了。
仲萧问她想调去哪儿,柒休觐说想去灾区帮忙,仲萧便写了封信,给榕源军营的元帅举荐柒休觐:“到了榕源,把这封信交给庞仁礼,我跟他交代了,他会看着给你安排军务的。”
“多谢仲帅打点。”柒休觐躬了躬身,打算退下,仲萧在她踏出门口的时候又叫住了她,“休觐。”
“是。”
“你,打算待多久?”
柒休觐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再说吧。”
“过去之后,就不比在陇安方便了,你这性子又慢热,到那儿了慢慢来。”他顿了顿,又道,“遇到什么麻烦的话,可以让人告诉我。”
柒休觐扯出一抹笑来:“好,谢谢仲帅。”
她没有去跟碧洲成告别,只是放了一封信在他桌子上,跟他说明了此事,请他不要挂念云云。
苏九知道柒休觐对碧洲成的感情很深,也知道她心底为何别扭,一言不发的帮她收拾了行李,然后嘱咐她在外多注意身体,柒休觐就这么满腹心事的走了。
碧洲成好几天后才从外面回来,看到了桌上的一封信,顿时敛眉:“这不是胡闹吗?她闹什么脾气?”
清廉眼珠子转了半圈:“元帅,仲帅跟属下说了,他已经帮休觐打点好了,她过去就能直接上任,待遇和在这里没有丝毫区别。休觐有一颗仁心嘛,想着多帮灾区出点力,您别生气。”
话是这么说,只是他们心里都门儿清,柒休觐这次是因为什么走的。
碧洲成闭上眼睛,长叹一声,这样也好,是该清净清净。
庞仁礼看了仲萧的来信,要他多多照顾一二,他心里也是有谱的人,当即吩咐了人给她安排单独的房间,什么东西都布置的好好的。
柒休觐谢过了他,将行李细软归置好,便去请示是否可以去地震灾区帮忙。庞仁礼是分批安排人过去帮忙的,见柒休觐这么积极,就将柒休觐安排了进去。
庞仁礼与她一起救治了一个下午的伤员,柒休觐动作干脆利落,抢救的速度完全不比男人差,可以看出她虽是女将,但丝毫都不骄矜。
出了天灾,大家都忙着救治伤员,统计伤亡和补给,连帅帐里都喝不上一口热水。柒休觐与他们一起同吃同住,同样照料重伤垂危的人,一句苦都没有喊过。
她的话很少,如果不主动搭话,一天都听不到她说一个字,庞仁礼递上了一个买来的热乎乎的烧饼:“柒将军,来一个,歇口气。”
柒休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接了过来:“多谢庞帅。”
他们一起忙完了灾情,日子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转眼就要入夏了。通过这两个月的相处,庞仁礼对柒休觐的看法改观了不少。
他们一起坐在马路牙子上吃烧饼,庞仁礼的嘴唇都裂开了,柒休觐提醒道:“庞帅闲下来了也多喝点茶水,嘴唇都裂开了。”
庞仁礼失声笑笑:“你还挺细心的。”
柒休觐低头笑了笑,没再吱声。
“确实,女将参军是会有闲言碎语沾身,可我通过这两个月和将军的相处,就知道了外界传言并不符实。”
柒休觐也知道自己参军后一直流言蜚语不断,庞仁礼这是想听听自己这个身陷流言的当事人说点什么。
“外界传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以前我还会因为别人说我坏话而跳脚,现在不会了。反正跟我有过接触的人都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些不知道的人说什么,也不过是闲着无事议论议论,由他们去吧。”
“说的是啊,咱们这些人,哪个没被人在背后戳过脊梁骨,难不成还要跟他们一一对峙,遂了他们的意?”
“在这儿照料了两个月灾民,看着他们重伤垂死的样子,我更觉得自己的烦恼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心怀天下苍生,视野自然不会只盯着自己手中的一瓢水,元帅的话,是对的。”
庞仁礼看着柒休觐失神的侧脸,垂下眼眸,暗自猜想着柒休觐这次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若说她是想要来帮助灾民的吧,她做事是利落,一天当中帮助的灾民比大多数人都要多。人人都累得伸着懒腰,不住的喊累,而她只是默默地舒展身体,然后默默休息,休息好了又继续起身忙活。
可她一旦空下来,吃个饭,喝口水,都会显得云游天外,谁也不知她在惆怅什么。
“庞帅,您在这儿啊。”孙参将啃着烧饼找了过来,嬉笑着说,“咱们马上就能看到曙光了,再忙活个两天,就差不多了。”
“是啊,等忙完了这两天,我给你们轮番休假,都好好松快松快。”
“哎哟,多谢庞帅,我得跟兄弟们说这个好消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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