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攥着电动车把手，雨水顺着雨衣帽檐灌进脖子里。滨江大厦的霓虹灯在暴雨里糊成一团，像极了薇薇哭花眼妆的模样——三天前她提分手时，睫毛膏就是这么晕开的。
“证件！”
保安队长肥厚的手掌拍在玻璃门上，震得我后槽牙发酸。
另外三个保安拎着防暴叉围过来，叉头在积水里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瞄了眼手机，20:19，配送单备注栏的红字刺得眼睛疼：【必须20:20准时送达，王少要看着薇薇喝】
去他妈的电梯禁令！我护着配送箱撞开消防通道，一路不要命的网上奔，十八层楼跑得肺都要炸了。安全门上的铁锈把手掌划得鲜血淋漓，在墙上蹭出断断续续的血线，活像凶杀现场。
隔着会议室的磨砂玻璃，薇薇薄荷绿的裙摆被王浩踩在鳄鱼皮鞋底下。
那孙子镶钻的袖扣晃得人眼晕，我愣是将指甲掐进掌心才忍住了冲进去的冲动。
配送提示音突然响起，四个保安终于从电梯出来，把我扑倒在波斯地毯上，而我的脑子里都是薇薇妈透析机的报警声。
“现在的穷鬼都玩行为艺术？”
王浩拿钞票拍我脸的动作跟逗狗似的，红票子沾了雨水黏在制服上，像贴了满身溃烂的膏药。
电梯镜面倒映出我现在的鬼样子：惨白的脸，湿漉漉的头发，还有那双红得吓人的眼睛——操。
“穿雨衣送外卖？你这辈子只配送货...”
我一把扯开雨衣，布料撕裂的声音比雷声还响。
有张黄纸从内衬飘出来，上面的鬼画符在闪电里泛着红光。手机突然在胸口震得发烫，银行的短信亮得刺瞎了我的双眼：【您尾号1949账户入账金额10,000,000.00元】
保安队长的手电筒突然开始抽风，光柱在墙上扭成麻花。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发现满地积水里王浩的倒影脖子上趴着条紫蛇，活像纹了个会动的纹身。
“查！给我查那个账户！”王浩的咆哮混着雷声传来时，我已经冲到了大街上。
暴雨砸在脸上生疼，我抹了把眼睛解锁手机。二十三条未读信息里，最新的那条格外醒目：【检测到极致羞辱，神豪挑战系统激活。新手任务：24小时花光1000万（合理消费）】
便利店的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成血色，我盯着手机屏幕突然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去他妈的合理消费！老子今天就要让这群孙子知道，什么叫莫欺少年穷！”
“叮——”
王浩的狗腿子发来消息：“小子，薇薇现在在帝豪酒店1808......”
我反手把手机砸进积水坑，屏幕碎裂的蓝光里映出我咧到耳根的冷笑。
暴雨中的十字路口，我脱了湿透的卫衣。肋间的淤青在路灯下泛着紫，监控镜头记录下我对着滨江大厦比的中指。五百米外的顶楼落地窗后，王浩的威士忌杯碎在液晶屏上，定格画面里我背后的雨幕隐约凝成龙形。
当我冲进最近的ATM机时，双手不自觉的颤抖，我咽了咽口水，将银行卡插进了机子。当那串零真真切切跳出来时，我的喉咙里突然涌上一股铁锈味——原来人激动到极致真的会吐血。
“先生需要帮助吗？”保安举着电棍凑过来。
我转身把带血的唾沫吐在他擦得锃亮的皮鞋上：“滚！“
在他惊愕的眼神里，我抓起一沓钞票撒向空中。暴雨中的红票子像极了婚礼彩带，可惜这场婚礼的新娘正在酒店被人灌酒。
手机再次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定位：帝豪酒店地下车库B区。我盯着监控里王浩的迈巴赫车牌，突然想起那张黄纸上的符文——刚才扯破雨衣时，好像有股子烧焦的味道？
刚走进便利店，隔着玻璃门，远远就看到三个黑衣人拎着钢管冲了过来。
三人刚进来，我用尽全力，抄起关东煮的锅子就泼了过去，滚烫的汤汁浇了为首那人一脸，随即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王少问你要命还是要钱？”剩下两人堵住出口，尽职尽责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沫，突然笑出声：“小孩子才做选择。”
说着掀翻货架，膨化食品包装袋在雨中炸成漫天雪花。趁他们愣神的功夫，我撞碎后窗玻璃翻了出去。
我骑着共享单车一路狂蹬，冲进地下车库。王浩的迈巴赫安静地趴在那里，车尾箱缝隙里露出一角薄荷绿的裙摆。
薇薇！我抄起消防斧劈开车锁，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薇薇蜷缩在后备箱里，手腕上的淤青在手机灯光下触目惊心。她胸前别着的四叶草项链突然闪烁，我这才发现原来那是个微型摄像头。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系统弹出新消息：【检测到紧急事件，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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