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冷掉的拿铁,杯沿沾着半圈奶沫,像给咖啡戴了顶歪歪扭扭的毛线帽。
手指无意识摩挲杯柄时,突然摸到道细小的裂痕——这号称骨瓷中的劳斯莱斯的英国货,居然被砸出个豁口。
窗外暴雨砸得玻璃幕墙噼啪作响,霓虹灯牌把【48小时花光500万】映成血淋淋的弹幕,在雨帘里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兽。
直播间观看人数卡在8.7万,跟卡在牙缝里的鱼刺似的。我扯开衬衫第二颗纽扣,三天前被王浩保镖掐出的淤痕在领口若隐若现。
空调出风口呜呜吹着冷风,把龙哥送来的果篮吹得直哆嗦,最顶上那颗蛇果表皮已经泛起皱纹,就像龙哥卸妆后的脸。
感谢清风徐来老铁的保时捷车队!我把平板怼到镜头前,远山州医院的卫星地图在屏幕上旋转,透析机的金属外壳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十台德国进口的...”
二十个金色火箭突然炸屏,特效音效震得茶几上的高脚杯嗡嗡共振。猩红的连麦请求弹出来,像极了停尸房警示灯。
我按下接通的瞬间,重金属贝斯声裹着烟酒味扑面而来,跟把夜店厕所怼在了摄像头上一样。
镜头那边先露出半截纹满过肩龙的手臂,龙哥的金牙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
背景里三个兔女郎正往冰桶塞香槟,其中一人胸前的钻石项链突然折射出棱角分明的光斑——上周珠宝展失窃的梵克雅宝遗珠,此刻正卡在她深V领口,随着弯腰动作危险地摇晃。
“听说你在搞慈善?”龙哥的雪茄灰弹进路易十三酒瓶,烟灰落在琥珀色酒液里,像死去的飞蛾,“学三声狗叫,老子给你刷一百个火箭!”
我摸着锁骨结痂的手顿了顿,点开手机银行APP时,十二万人目睹我指纹解锁的全过程。
“五百万,昭阳县未来小学新校舍。”转账确认键按下的瞬间,直播间突然死寂。
这七秒钟,我听见三十公里外水晶杯炸裂的脆响。1982年的拉菲混着玻璃渣浸透爱马仕地毯,在龙哥定制鳄鱼皮靴底踩出黏腻的咯吱声。
他扯开绣着金线的立领衬衫,脖颈处的刀疤像条吃饱的蜈蚣在扭动:“小崽子敢阴我?知道老子的靠山是...”
“龙腾金融,三个月放贷217名大学生。”我调出页面,股权穿透图在虚拟屏上展开蛛网,“年化利率428%,逾期日息3%——这是其中五位受害者的病例。”
急诊室监控画面突然切入直播,穿病号服的男生蜷缩在担架上,手腕缠着的绷带渗出血迹。
护士掀开病历本:焦虑症诊断。
弹幕瞬间被人渣刷爆,龙哥的美颜滤镜突然崩了。鱼尾纹里卡着的粉底簌簌掉落,露出底下青黑的眼袋。
他扑向鼠标的动作碰翻了摄像头,倾斜的画面里,办公桌角落的鎏金相框突然入镜——王浩搂着他的肩膀站在海天盛筵号甲板上,背景横幅的王氏集团慈善晚宴字样正在海风中猎猎作响,像在抽他大嘴巴子。
“切断!快他妈给老子...”变形的嘶吼随着黑屏戛然而止。
我视网膜上突然跃动起【初级概率修改生效】的荧光提示,像电子蝌蚪在视网膜上游弋。
自动打印机咔咔吐出转账凭证,纸边焦痕竟烧出北斗七星的形状,最亮的天枢星位置嵌着枚米粒大的芯片。
#正义外卖哥#空降热搜榜首时,我正站在云端餐厅的观景台。
238米高空的风声像冤魂呜咽,暴雨中的金融街像条发光蜈蚣在脚下蠕动。
手机在真皮沙发上疯狂震动,彩信里的龙哥被按在安保车引擎盖上,铂金袖扣在闪光灯下哭丧着脸。
照片角落浮出王浩的手写体水印:第一局你赢,第二局赌命。
落地窗突然映出三个深蓝制服的倒影。他们正在包厢外检查消防栓,其中一人后颈的蛇形纹身随着低头动作扭曲——青蛇吐信的角度,跟三天前殡仪馆撒冥币的殡葬协会干事一模一样。
最矮的那个突然抬头,口罩上方露出道蜈蚣似的缝合疤痕,是在巷口堵我的打手。
“先生需要续杯吗?”服务员端着摩卡过来,托盘上的银匙突然折射冷光。我猛地后仰,银匙叮地扎进真皮沙发,柄端刻着W.H的缩写正在渗血。
窗外闪电劈开夜空,对面写字楼所有LED屏突然播放我的直播切片,王浩的脸在所有屏幕闪现,嘴角咧到耳根:捉迷藏好玩吗?
我抓起果篮里的蛇果砸向电视,水果在85寸屏幕上爆出猩红汁液。顺着缓缓滑落的果肉,突然看见龙哥办公室监控的回放画面——他倒地抽搐时,手腕上的百达翡丽突然弹开表盖,露出微型注射器的寒光。
暴雨在凌晨三点转成冰雹,我蜷缩在智能浴缸里刷着暗网。热水咕嘟咕嘟冒着泡,突然浮起片金箔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北斗七星。当我伸手去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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