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府祠堂的烛火在蓝光中扭曲如鬼魅,列祖列宗的牌位悬浮半空,檀香与铜锈的气味在空气中交织。卫书铭的腕表镜面突然迸出蛛网状裂纹,表针逆时针疯转,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公子快松手!”
丁玉瑶的惊呼带着哭腔,她的赤足踩在青石板上,足链银铃无风自动。卫书铭却攥得更紧,律师的直觉告诉他,掌心中那抹逐渐浮现的青铜纹路绝非幻觉——那是与昆仑镜背一模一样的蟠螭纹,每一道纹路都在他指尖下脉动如活物
牌位突然剧烈震颤,蓝光中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现代会展中心里,丁小瑶正擦拭着青铜镜仿品;邙山雨夜中,丁玉瑶赤足奔逃;还有某个时空里,她身着嫁衣,足踝银铃却系着锁链...
牌位突然剧烈震颤,蓝光中浮现出建初四年的太乙山。十五岁的夏玲珑正对铜镜梳妆,忽有虎贲卫破门而入。她的师兄沈月飞手持祭天戟,戟尖纹路竟与如今昆仑镜的蟠螭纹如出一辙。
“玲珑,为了大汉命脉...”
沈月飞的声音颤抖,戟尖却毫不迟疑地刺穿她胸膛。小师妹夏玲珑的惨叫在铜镜中回荡,化作千年不散的镜魂。
“原来如此...”
卫书铭的律师徽章突然发烫,他想起委托人手腕的柳叶形疤痕。
“你父亲根本不是考古学家...”
他猛地扯开丁玉瑶的衣袖,露出她腕间同样的疤痕,
“...而是昆仑镜镜的守护者!”
丁玉瑶的瞳孔突然变成重瞳,发间步摇无风自动:“公子既然看穿,又何必...”
她的声音忽远忽近,掌心蟠螭纹流转如星河。
“...装作不知?”
足链银铃突然炸裂,每一粒碎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卫书铭。
祠堂地砖轰然碎裂,露出埋藏千年的青铜镜阵。卫书铭的腕表彻底崩解,表盘碎片在空中拼出北斗星图。
“难怪你总说足链是定情信物...”
他苦笑着看向丁玉瑶赤足上的旧疤,“...原来是为了封印镜魂。”
蓝光中浮现出纯留仙人的身影,他手持青铜镜,镜背蟠螭纹与丁玉瑶掌心的纹路如出一辙。青铜镜散发着绿色的幽光。
“玲珑,这一世该了结因果了。”
仙人的声音穿透时空。低沉的音调浑厚却又显得老弱无力。
“你大师兄沈月飞用祭天戟困你魂魄,为师用昆仑镜护你真灵...”
丁玉瑶的重瞳突然清明,她扯开襦裙下摆,露出腰间的朱雀纹。
“原来我不仅是镜魂...”
她抚摸着纹路,“...还是护国法师的传人。”
“公子松手!”
丁玉瑶的披帛无风自动,祠堂梁柱间垂下无数青铜镜碎片。
“这是高家诅咒,触碰者皆会...”
卫书铭的律师徽章发烫,他扯开领口发现金属徽记正在融化。当丁玉瑶的指尖触到液态金属时,时空骤然静止——牌位上的“丁”字逆转为“高”,昆仑镜碎片在空中拼出半张星图。
“原来如此。”
卫书铭用滴血的指尖在虚空描摹。
“丁尚书书房那半面铜镜,加上祠堂这些碎片...”
他猛地将丁玉瑶推向神龛,“站到坎水位!”
青铜碎片如群鸦归巢,在丁玉瑶周身织成镜铠。当最后一片嵌入她眉心时,卫书铭看清了镜中倒影——少女赤足立于血海,身后是戴着十二旒冕的咸阳王。
“玉瑶小心!”
他扑过去却被气浪掀飞。祠堂地砖裂开深渊,半面青铜镜从地脉升起,镜钮处赫然镶着丁玉瑶的珍珠耳珰。
太医署地窖的冰鉴炸裂时,吴昊阳正用显微刻刀研究肖仙儿的齿模。第七颗人齿突然悬浮,在虚空投射出北斗阵图,与冰渣中显现的星轨完美重合。
“咸阳王未死...”吴昊阳念着血书残片,突然将刻刀刺入齿模。黄杨木爆出青烟,浮现出镜殿立体图——三百铜镜的位置正是北斗九星布局。
肖仙儿的睫毛颤动如濒死蝶翼。吴昊阳掀开她衣袖,朱砂伪装的伤口下藏着串数字:550.3.14。当他用自制的算筹推演时,冷汗浸透后背——这是他们穿越那天的阳历日期。
肖仙儿莲步轻移,绣鞋碾过散落的药草,每一步都让吴昊阳胸前的兽面玉坠泛起幽蓝光芒。她歪头打量着眼前的白衣医者,发间茉莉香被沉檀取代,眼尾那颗朱砂痣在烛光下妖冶如血。
“大夫总爱用这个看我的牙齿,还想看点别的地方吗...仙儿可美吗?”
她拾起掉落的口镜,青玉般的指甲在镜面划出刺耳声响。
“现在换我看看大夫的心,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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