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盏海妖吊灯有何稀奇的?”
苍若雪眼望着空中的那盏碧蓝色的吊灯,它刻着大海滚滚的波涛,时而闪烁波光潋滟的晚霞倒影,时而射出夜间大海星光的迷幻。他用熵灵意探过去,能感受到通体萦绕着深诡晦暗的气息。
“倒是挺好看的。可这种花样式往往中看不中用,若真有人罡境之巅的残魂附体,段家早就自己拿去用了,怎会流落至此供人拍卖?还是说段家也不晓得里面到底有没有残魂?若是这样,音乐类熵灵师的确可以赌上一把。乘罡期的熵灵师出个十几万并不困难。”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游三枪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个拾荒小子常年不去学院修习,四处经商淘宝,兴许有些存款。只是不晓得他的底蕴与乘罡期怎么比。”
游三枪不断向展品台上的熵灵师通过公共心海空间传音。
“七万。”
而另一个人咬着不放,每次就多五千。
“七万五。”
游三枪干脆多加一些。
“九万!”
“九万五。”
对方也不急,总是跟在后面加上五千。
拍卖会场中,数百位乘罡期熵灵师多是笑看这场戏。
“九万五了?莫非这海妖吊灯里真有玄机?”
“稍微想想就晓得是假的。这两个较劲的难道比段家内部的熵灵师还厉害?段家那几位人罡境长老敢把它放出来,自然检测过它的熵灵意了。”
“说得对啊。人罡境之巅的熵灵意,闹着好玩儿呢,我等说不定这辈子都修练不到人罡境,他们说开出来就开出来?”
“可……若是真有玄机呢?”
此话引得一片沉默,沉默中藏着的,是暗流汹涌。
“几个褪凡期的小鬼,两个地罡境初成阶,能有多了不起?就算开出来了,那也是他们的本事,自然是要祝贺。”
“对啊,祝贺……”
“且先看着,静观其变。已经到十一万了。”
游三枪波澜不惊。
另一边的那位地罡境游家人,表情却是有些难看。
在两人较劲时,游三枪身后忽然蹦出来一个尖锐而又糜老的声音:
“二少主,您为何要跟游家过不去?那盏吊灯又没有什么奇异的,你难不成要赌那几成摸不着的几率吗?”
“谁在说话?”
游三枪回头故作吃惊地笑道:
“哦哟,杯鱼长老!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今日怎的来了游天山大会?真巧啊。”
被唤作杯鱼长老的老人却不与他寒暄,而是严肃地道:
“大少主吩咐过了,今日不要别的,抢下这盏吊灯就行。我们预算只要十万便足以拍下他了,因为本身就没人和我们抢,只有你。还请二少主不要捣乱了。”
游三枪无辜地眨巴两下眼睛。
“杯鱼长老真是越老越爱打谜语,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你是说这盏吊灯,游家想要?”
“何苦呢?”杯鱼冷笑一声,“四年了,大少主带着游家稳步上升,已有了一番新风景。我们不想你帮他分担,但求你不要给家族蒙羞。你非但做不到,还要在今日捣乱。”
游三枪挠了挠鬓角,呵呵地笑道:
“杯鱼长老,你要来说公事,就别要聊私事。这盏吊灯是拍卖品,谁能拍到手就是谁的。难不成要你来我这里的游贵言,手里连几十万个熵灵币都拿不出?跟我在这扯皮,倒不如抢过我。”
他搂着凌风迟的背,拉到身边道:
“不瞒你说,我这位弟兄正是缺那盏吊灯里的海妖残魂。”他一边向拍卖师传音,“十二万!”
杯鱼看到凌风迟,颔首示礼,“凌少主。”
凌风迟没想到自己成了二人争吵的一部分,苦笑道,“杯鱼长老……”
游三枪看着杯鱼,一本正经地说道:
“游家的生意又不用人唱歌,音乐型熵灵师少得可怜。我还能说你在阻我这位兄弟的路呢!”
杯鱼见他冥顽不灵,一时有些气急。
他也是看着游三枪长大的,偏偏近几年来三枪成了个拾荒小子,简直让整个游家成了普渡江的笑柄。若不是大少主死死拦着家主别把游三枪剔除族谱,游家早就与他断绝关系了。
“你若不是在和游家置气,又怎会盯着这盏吊灯不放?你可见场上还有谁与贵言咬价吗!我原以为你和游家还有些情分可言,而今看来你是彻底不把游家放眼里了!当初家主要把你剔除族谱的时候,可是你哥哥力排众议留住了你的名字!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
游三枪盯着杯鱼,眼中闪过一瞬的愤怒,却也只是一瞬。
他只是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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