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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身世本是南国忠士的墨颖,略回想,便知帝后心意本是如何:所以他大刀阔斧,所以他无所惧怕,但奈何多年姐弟也不是一时就能消抹的古怪维系。
何时可诉恩情?盼卿共生华发。
原先幼时,墨颖最爱调侃凝梓,左一句皇姊发丝清又青,不如婢三四两银;右一句天起东风吹拂尘,不如皇姐落梳鬓。凝梓每每笑过,是不会与墨颖计较的,倒是两人喜好相同,都偏爱发丝厚重浓密的美人。不外乎致听崖,不外乎孜伯于,也不外乎现在凝梓常皱眉头念起的涛宁左使。哼,鹰鹫一样的豺狼,还不是在圈养里。
墨颖想着,戳了戳凝梓的睡颊,出了句:“墨,起来!”
凝梓翻醒,见自己胞弟一脸肃穆,问他:“做什么?这么晚这么冷的。”
“你去见涛宁。我送你去。”
“见,涛宁?”凝梓愣了会儿,望烛灯阴霾里墨颖垂睫暗隐的讥刺,“我知道他不喜欢我的。但那又如何?我总要嫁人,他也未曾说不愿意相迎。”
墨颖笑道:“所以我送你去问清楚。”
“美男子是很多,”凝梓想翻个腰身,“涛宁他难得提过,他不愿意娶妻。”
墨颖硬护了凝梓起来:“姐姐,你合合我心意。”
凝梓皱眉看墨颖两眼。我知母后一定未有嘱托,不然你不会如此亵慢我的佳期。
天色在墨国冬日干冷的山风中明透,白狐貂裘的美男子俨然灼灼病体,旁是侍婢近是雕浓。
“公主。”刘喻迎上乘骑。
墨颖也只是低目,看刘喻又被拒绝:凝梓轻巧下马,飘洒落满肩皑雪。
是望着他开心。有什么好开心的。一看就是装的。
凝梓随刘喻慢步,绕北峰山脚,护随相候雅棂。墨颖只是难言,与刘喻寒暄几句。刘喻心里明透,凝梓如果喜欢他,哪里会准红衣护侍。墨颖如果能允他,哪里会刻意疏远。本就心机重重,何必踏破阑珊。刘喻乐得一个人自在,凝梓若不成婚,他也没道理去抢美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