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第一支华尔兹舞曲已经循环了四次。
两人已经找到了适合的节奏,有了几分默契。
“你现在跳得棒极了。”卫祁遇夸赞她道。
白沐湘以微笑回应,嘴上却没说什么。现在,她心里还装着一件事。
眼见这首舞曲两人跳个不停,舞池外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年长的女士们侧目白沐湘这样的做派带坏了成人礼的规矩。他们压着嗓子,轻轻摇头,议论了起来。
“毕竟从小没有亲妈教导,有些礼数还是欠缺的。”
“不错,爸爸再疼爱,有很多心思也是想不到的。”
“男人毕竟是男人,看问题总是简单表面,太肤浅。”
“不管怎么说,白祖之这个人还不错。能力强,人缘也不错。”
“总归是外来人,他就是再卖好,没个两三代的沉淀,什么都难。”
“听说北耀国的人都没规矩,啧啧。”
“快别说这个了,卫家这个大家族都不计较这个。”
“两家是故交,两人家世也勉强般配,未见得不是好事。”
“欸,有些事,你不知道啊。”
剩下的内容就只有咬耳朵话了。谁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舞池外,年轻的男孩们则是对卫祁遇颇有些微词。
卫祁遇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今天不但替了白泽宇的领舞位置,还独占一支舞曲,霸占着白沐湘不放手。
简直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场外家里有待嫁女的中年女士们,无一不是暗自撇撇嘴巴,表示不满。
连与二人从没有过交集的司仪也是心道大开了眼界。
这宁安市大大小小的成人礼她不知主持了多少场,男孩们逐爱的各种戏码也见过不少,却没见过像卫祁遇这种做派的——堪堪称得上是最简单,最直接,脸皮最厚的模范代表了。
这么看下来,就只有处于舆论风暴中心的白沐湘还茫然不自知了。
事实上,平日里卫祁遇这个人热心大方,知礼有节,在长辈当中,口碑是相当不错的。
虽说他在有些方面,和旁的年轻人不一样。
但他谦逊低调,从来不抢别人风头。
这样的性格,使得他在宁安市男孩子堆里也很受欢迎。
传统的宁安市的男孩子们,个个朝气蓬勃、热情坦率,气血方刚。
无论是情场还是各种人际关系里,都不可避免地有着各种各样的“历史”。
这种年少轻狂的“历史”在当时总是很尽兴,可在他们谈婚论嫁时却成了绊脚石。
那些待嫁女的妈妈们,只要稍加打听,就能听到关于男孩的各种版本的“历史”。
那些花样百出的“历史”总是让她们做父母的愁容满面,心里犯犹豫。
不过,大多数时候,这些妈妈们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女儿乐意。
在宁安市的圈子里,要说有谁从少年时期成长到十八九岁,还跟白纸一样,那可真是屈指可数了。
其中之一就是白沐湘的亲哥哥白泽宇,他是个闷葫芦,不爱笑,也不与人深交。
再有数得出名号的就是卫祁遇了,他脾气温和,待人谦逊有礼。
卫祁遇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办了成人礼,但从未见他追求过哪家的女孩,情事为零。也从没听说他与任何人产生过“纠纷争执”。
这种稳重和品质,在宁安市长辈圈中是极被看重的。
这也使他成为了宁安市有女儿家的妈妈们的心头好。
就是这么一个好脾气的人,今天让所有对白沐湘有想法的男孩们都感受到了潜在的威胁,也让从前看好他的中年女士们心里凉了半截。
白祖之注意到了人群中的微妙变化,他示意身边的助理小袁,让乐队准备下一首换个舞曲。
小袁是他公司里的执行助理。
白祖之家本来有一个张姓老管家,那是白沐湘母亲在世时一直用着的人。这个人十分可靠,可惜后来他家里出事,离开了白家。
白祖之便想再寻一个可靠的人,毕竟家里一干事项需要有个人来打理。没成想,这想法遭到了白沐湘的强烈反对,她口口声声说,要等张管家把家里事料理清了以后,再回来白家继续做管家。
小女孩儿振振有词道:“张管家答应我了,他还会回来的。如果张管家回来,看见他的位置被别人替代了,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当时稚女年幼,根本不懂大人有时候会用善意的谎言来安抚小孩子的心。她把这善意当成了郑重的承诺,而且身体力行,还要求他这个做父亲的也遵守诺言。
白祖之当时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折折腾腾的,后来耐不住白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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