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只觉突如其来的质问炸雷一样在耳边响起,竟让他一瞬间似乎魂不附体。
恍惚间,他人已经被推了出去。
这里人多眼杂,纵然惊骇震怒,但魏聿谨的声音下意识压着的,炸雷,真不至于。
只是傅庭方才沉迷,猝不及防而已。
魏聿谨扔掉盖在南鸳身上的西装。
沙发就那么高,为了更好的查看南鸳的情况,他俯身,旋即又单膝跪地,碰了碰南鸳的额头,冰凉,手腕也是。
他回头,神色冷冽,再一次问:“你把她怎么了?”
南鸳斜靠在一侧的扶手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魏聿谨的侧脸她可太熟了,挺恍惚:“谨哥?”
她在做梦吗?
魏聿谨回头,小心而低声的道:“是我,哪儿不舒服?”
她躺着,他在“床边”,这种状态有莫名的熟悉感,让南鸳想到西北时病床上的那几天。
死里逃生后她残留惊恐,魏聿谨就这样整天坐在她身边看护。
距离很近,南鸳看到他眼睛里十分明显的担忧,他这个人,面部表情再如何也并不很丰富,情绪都在眼睛里了。
她笑了下:“没事,低血糖。”
下颌努力抬了下,带着面部也冲着站在那儿,似乎有些狼狈的傅庭:“是傅庭救了我。”
大众里低血糖的情况并不少见,但是有时候这毛病会要命。
南鸳并不知道之前更细节的事,只是说:“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魏聿谨一只手还捧着她的手腕,冰凉,细而白,能看到上面青色的血管,脆弱的让人不敢用力。
他说:“我带你去医院。”
南鸳刚才吃了东西,沉睡哪怕几分钟,身体上的能量也恢复的极快,说几句话倒没什么。
就是最近熬夜拍戏的疲惫因此卷上来,一时还不想动。
她感觉到自己在犯懒,好在魏聿谨是不需要太客套的人,就也没坐起来:“真没事,拍戏......我自己饿了几顿,饿过劲儿了。”
这种事,做的时候没觉得什么,说出来,听着够傻的。
果然,魏聿谨眉心蹙起,很不赞同的样子。
以前住一块的时候,她也总为着控制体重不吃饭,有时候不吃的次数多了,他就会这样。
控制体重,要么少吃,要么多动。
南鸳是个懒的,又或许从小活动的太多了,现在能不动弹就不动弹,宁可饿着。
她小声道:“我知道错了,下次不这么着了......”
人和人相处,天长日久下来,潜移默化就有了既定的模式,南鸳这样儿,是有些认错讨饶的意思的。
魏聿谨拿她没办法:“那再躺会儿,我让人送吃的来。”
南鸳:“外面......”
魏聿谨:“外面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人多,时间足够,什么都不会耽误,不会有人发现。”
他不可能让她硬撑着出去。
她画着妆,面色白皙唇色粉嫩,乍看没什么,但是眉眼间的疲惫虚弱让人心惊。
一时心里也挺酸楚。
不舒服怕被人看到,怕引起注意,是不想破坏孟渊的宴会?他就那么重要?
青梅竹马多年惦念,是很重要。
那份遗嘱......
魏聿谨没有再想下去,抬手顺了顺南鸳额头上的碎发:“听话,我在呢。”
南鸳就放松很多,他既然这么说,那百分之百没问题的。
魏聿谨脱了西装盖在南鸳身上——她手好凉,站起身捞起刚才被甩在茶几上的傅庭的西装递过去:“你是主人家,安排起来更方便。”
魏聿谨的西装带着他的体温,挺暖和,而魏聿谨在的地方,她压根不用长心眼,什么都可以不管。
这种长久以来的认知下,南鸳闭上眼。
傅庭接过西服穿好,欲言又止。
魏聿谨抬手正了正他的领口,眉目肃然一如往常,但却绝不是对熟稔的亲近的兄弟的态度,只道:“谢谢。”
至于什么误会你了之类的,用不着说那个。
他又不瞎,傅庭照顾南鸳,照顾到需要碰小姑娘头发,还有那副神情......
有些事,不点破,对彼此都好。
除非傅庭不顾念亲弟弟,非要也掺和一脚。
傅庭这才知道自己领口不太好看,蓦的想到脖颈上女孩子冰凉手指的触感,他只道:“她晕倒时拽了一把。”
是解释,也是表明态度。
很简短的几句话,彼此之间意态明了。
傅庭出去后先吩咐亲信送食水去小花厅,又让人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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