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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我从一个坑里爬出来,然后外面就是这样长着高草丛和茜草花的平坦地面,最初就是这样的,我不记得我曾经是否在其他样子的地方走过,我不记得,就仿佛从未经历过。
我就这样慢慢走,没想过停下来。
……
在远处,我的视野里出现一个戴深绿色帽子的人,帽子很大,而脸和身体都是棕色的。
我朝着他走过去。
走得越近,那个人的身形看起来就越高大。
最后我站到他面前,他看起来有三个我叠起来一样高,我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一个人。
我看他不会动,我就伸手摸了摸他,他身体很粗糙,而且是个有棱有角的长方体,然后我突然就知道他是橡树的树干,橡木。
我扒着那块橡木,试图够到他头上的帽子,然而还没够到,扒着树干的手一空,我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在地上。
站稳了低头一看,发现刚才抓着的那块橡木缩小了,正离地三厘米凭空漂浮着,还在不断旋转。
产生的断面十分整齐,露出一圈一圈淡黄色的矩形闭合环状纹理。
我又知道,如果我把树变成这样的小方块,就是砍树。
……
我心很慌,本能地觉得我闯祸了。
然后我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指头,试着戳一下那个悬浮着旋转着的正方体。
然而还没戳到,那块橡木就自己朝着我的手飞过来,然后在我身上消失不见了。
我翻找了半天才发现它变得更小了,而且在我的衣兜里安了家。
虽然我是没有穿衣服的,但我看到那个头发被白绵羊吃了的女士,我就突然知道它身上有颜色的部分是“衣服”,而衣服上的口袋是“衣兜”。
这真是神奇,没有衣服,居然会有衣兜。
我拿起那块橡木,当我拿起它时,它又变大了,和我的手掌一样大。
我握着它,然后把它放在橡树整齐的断口上,它仍然悬浮着,不断旋转。
我突然有种急躁的感觉。
我又一次拿起这块橡木,而这一次我用力抓住了它,因此它没能跑进我的衣兜里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手的位置,留出方块的底面。
“嗒!”
很低哑的声音,手掌大小的方块几乎在一瞬间恢复原状,填满了树的断处。
我胸口浮现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有一股热流上涌,意识都有些不清醒了。
我蹲下来,手按在地面上。
很快,一层浅浅的白色在广阔的草地上构成了一个正方形,而随着手掌的长时间接触,破碎的黑色纹路充满了这个正方形,然后这块草地迅速缩小成一个方块,露出了草皮之下棕色的部分,我一碰,就知道那些是泥土。
不同于草地,这方块通体都是棕褐色的,我把手贴近它,它自己就飞到了我手里,我又把方块拍回那个空格里,方块又飞速胀大,很快就填满了空隙。
地面恢复平整,只是一片翠绿的草地中间有一个正方形是棕色的。
我莫名感到心虚,站起来,脚尖在那块棕色的泥土地上划了两下,踮着脚小步往林子深处跑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