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负责沈钧钰安全的侍卫,无奈地看着自家世子那副愣头青的模样。
竟然是陛下亲点的探花郎,竟连讨女性欢心之术亦一窍不通。
沈钧钰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虽不完全明白,但他还是加快了脚步。
一见世子那副不明所以的神态,侍卫决定助其一臂之力。
途经一片荷塘,侍卫轻轻一点足尖,拔剑出鞘,剑光如电,手中便多了三片碧绿的荷叶。
“世子,此物送上。”侍卫递给沈钧钰。
沈钧钰一愣,面露困惑,“你赠我荷叶何用?我并未上火!”
即便是沉默寡言的侍卫也忍不住了,“世子,夏日炎炎,烈阳炙烤,此荷叶可遮阳挡暑。”
沈钧钰搔头,“但菡茱已戴幂篱,阳光难侵。我送她荷叶,岂非多余之举?”
侍卫终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世子,遮阳与否并非关键,关键在于世子对世子夫人的关怀与挂念。”
世子这是读多了书,读成了书呆子吗?
沈钧钰心中一动,瞬间,那股纠结之情被侍卫的话语所击溃。
晏菡茱所看重的,应是他的心意与思念。
沈钧钰接过侍卫递来的那几片硕大的绿色荷叶,追随晏菡茱而去。
待沈钧钰赶上,此时晏菡茱正与江篱、白露一同挖掘野蒜,欢声笑语弥漫开来。
在田野的边缘,那些探出地表的蒜苗已然显得枯槁,岁月的痕迹爬满了它们的身躯,然而,在这片泥土的深处,蒜头却在悄然壮大。
它们饱满而鲜嫩,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生命力。
晏菡茱目睹着蒜头的根部逐渐露出,她轻巧地伸出手,试图将它们拔起。然而,力道稍大,蒜苗应声断裂。
一声惊呼,晏菡茱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地上。
“菡茱!”沈钧钰见状,心中猛地一紧,急忙抛下手中翠绿的大荷叶,他那修长有力的双手迅速伸向晏菡茱,将她温柔地搀扶起来。
“多谢世子!”晏菡茱轻声细语地道谢,笑容如春花般绽放。
沈钧钰望着晏菡茱的笑颜,心中的紧张渐渐缓解,却也夹杂着一丝失落。
此刻的晏菡茱难道不是应该对他怒火中烧吗?毕竟他曾与晏芙蕖有过一段旧情!
然而,晏菡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他礼貌有加,难道是因为她对他已无任何挂念?
沈钧钰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纠结。
而晏菡茱此刻却无暇他顾,她不擅长揣摩男性的心思,也不愿迎合他们荒谬的自尊与自负。
在她眼中,这些男人甚至不及她手中的两个蒜头,至少后者能为她中午的涮羊肉增添一份鲜美!
她总是能想得开,吃得香,睡得甜!
白露惊叫起来,眼中满是敬仰,“江篱哥,你真是太出色了,竟然能挖出这么大的蒜头。”
江篱扬起他那圆润而丰腴的脸庞,自豪地笑道:“那是自然的,我可是你的江篱哥啊!世子夫人,这些蒜头够您享用吗?若是不够,我再去挖一些。”
晏菡茱看着白露的篮子里已经装满了半筐蒜头,轻轻一笑。
“这次足够了,下次再来挖吧。,要挖大的留下小的,这样来年才能长出更多的蒜头。”
白露挎着篮子,江篱主动接过篮子的重量,“白露,让我来拎吧,别累着你。出门怎么不戴上幂篱?脸颊都被晒得红扑扑的!”
江篱提着篮子,加快了步伐,他从侍卫手中接过一片宽大的荷叶,轻轻扣在白露的头顶。
“荷叶不仅能遮阳,还有股清新的香气。等到莲蓬成熟,我摘来给你尝尝。”
白露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羞涩中出更多的幸福,“谢谢江篱哥。”
荷叶遮在头顶,烈日无法直射,白露的脸颊感到一阵清凉。
刚才晏菡茱因拔蒜头而摔倒,幂篱不慎失落。
沈钧钰见状,连忙效仿,迅速将手中的荷叶戴在菡茱的头顶,“幂篱闷热,荷叶更加清凉。”
晏菡茱微微一愣,旋即展颜一笑,露出她那洁白而齐整的牙齿,客气道:“多谢世子。”
她轻按着头上的翠绿荷叶草帽,另一只手轻摇着一束新鲜的大蒜,步履轻盈地在乡间的小径上行走。
口中轻吟着童年记忆中的歌谣:“碧水之上绿伞映,任凭风起雨落仍逍遥,花开泰然亦显俏,水中芙蓉更是妖娆迷人……”
歌声如丝般柔滑,缓缓流淌,抚慰了沈钧钰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原来,对她好,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充满爱意的心!
江篱跟随其后,悄无声息地给沈钧钰竖了个大拇指,低声赞道:“世子,这招真是高明!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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