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俞望着依旧满是白幡的阎罗殿,又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君北辰,心中涌起一股感动。没想到时光流转,君北辰对雪千寻的深情未减,仍沉浸在悲伤之中。
玉子俞快步上前,轻轻扶起跪在地上的君北辰,温言劝道:“北辰兄,逝者已逝,还望你节哀顺变。”
君北辰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带着哽咽:“不知妖帝大驾光临,北辰未能远迎,还请海涵。”
“无妨。”玉子俞背着手,缓缓走到雪千寻的画像前,神色哀伤。画中的女子巧笑嫣然,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会从画中走出。
君北辰悄然站到玉子俞身旁,伸手轻抚画像中的女子,开口问道:“不知妖帝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玉子俞盯着画像,出了神,下意识地也想伸手触碰画中女子的脸庞,却又在半途停住。君北辰见他没有回应,又重复了一遍:“不知妖帝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玉子俞这才回过神,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定了定心神,说道:“我今日来,并无要事,只是放心不下你。寻儿的离去,对你打击不小,我过来看看。”
君北辰脸上闪过一丝假意的悲伤,苦笑着说:“多谢妖帝挂念。寻儿走后,我每日都在这灵堂为她守孝,至今仍无法相信她已不在人世。”
“北辰兄,寻儿能得你这样的深情夫婿,是她的福气。只可惜她福分太浅,实在令人惋惜……”玉子俞不禁感慨命运的无常与不公。
君北辰面露戚色,说道:“只盼来世能再与寻儿相遇,今生未能给她的爱,来世一并补偿。”
玉子俞轻轻拍了拍君北辰的肩膀,微笑着说:“北辰兄,你对寻儿的深情,我都看在眼里。日后若有需要我帮忙之处,不必客气,赴汤蹈火,我绝无二话。”
君北辰微微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玉子俞一眼。他早就知晓玉子俞对雪千寻有情,却没想到这份情谊如此深厚,竟能爱屋及乌到这般地步。若能得他相助,自己一统六界的大业指日可待。“那便多谢妖帝了,寻儿能有你这样的挚友,也是她的幸运。”
“哪里哪里,北辰兄,我这便告辞了,你也别太过伤心。”玉子俞立在一旁,目光诚恳地看着君北辰。
君北辰应了一声,“那我送送你吧。”
玉子俞轻轻摇头,浅浅一笑,“不必了,我自己出去就好。”
“好吧。”君北辰不再坚持,望着玉子俞拂袖离去的背影,冷冷一笑,低声自语道:“妖帝又如何,不过是个痴情的傻子罢了。”
仙界,暖风轻柔,晚春时节,江畔的桃花已显露出衰败之态。那一川汉江水,悠悠流向南方,带着落花的残香。
桃林往西,便是巍峨的昆仑山。连绵的山脉气势磅礴,大小各异的湖泊如璀璨的珍珠,散落于群山之间,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湖水波光粼粼,碧绿澄澈,宛如一块巨大的翡翠。远处的群山倒映在湖水中,山水交融,似一幅灵动的画卷。水鸟成群,或在湖面翱翔,或在水中嬉戏,四周白雾袅袅,如梦似幻。清风拂面,仙气萦绕,虹光绚丽,一片祥和之景。
昆仑山的东西两侧,玉虚峰与玉仙峰高耸入云,终年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山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吸引着无数人前来朝圣、修炼,是充满灵气的宝地。
这里的许多河流皆发源于昆仑山。古河之水向南注入无达;赤水向东流入汜天之水;洋水向西南注入丑涂之水;黑水则向西北流入大杅。
玉仙峰往西五公里处,有一座苍翠峰。半山腰处,有一个绝情谷。谷中的景致与玉仙峰截然不同。
绝情谷内四季如春,花香鸟语。白色的曼陀罗花肆意绽放,还有许多珍贵的草药散布其间,与终年白雪覆盖的玉仙峰、玉虚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雪千寻躺在寒冰床上,只觉全身如被万针攒刺,疼痛难忍,心脏仿佛都要停止跳动。
在迷迷糊糊中,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双眼,望着头顶悬挂的冰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这里是何处?为何如此寒冷?
她试图从冰床上坐起,这时,耳畔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如清泉般动听:“姑娘,三百年了,你可算醒了。”
雪千寻浑身乏力,根本无法坐起,只能侧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容貌秀丽的姑娘,大约十四五岁,身着一袭绿色轻纱,头上别着一根淡绿色的玉钗,五官精致,气质出尘。
“咳咳……”雪千寻咳嗽了两声,虚弱地问道:“姑娘,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绿衣姑娘急忙从桌案上端来一碗水,小心翼翼地喂给雪千寻,说道:“姑娘,这里是绝情谷。三百年前,你浑身是伤,倒在苍翠峰山脚下,是谷主将你带回,救了你的命。”
“绝情谷?谷主?”雪千寻一脸茫然,脑海中一片空白,她甚至记不起自己是谁,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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