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个年龄段要以学习为主，不要乱想有的没的，学生要做好学生的本分，以后考上大学就轻松了，想谈恋爱没人管你们的……”
每周一回的思想教育环节，班里人基本都没在听，自己做自己的卷子。程之焕是个例外，因为班主任长得挺帅，她格外给面子，目光灼灼盯着老师看，等他说完一段还要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班主任：我就是想说给你听来着，为何一脸认真地敷衍我！
做试题的江岸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疑惑地和他对视，然后自信地低下头认定刚才肯定是错觉。
班主任：有点累，真的。
下课十分钟江岸去厕所了，程之焕拿着画本享受画画的美妙，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转头看见永远的蓝衣少年。
“程之焕，刚才你怎么敢和老邹对视的？他明晃晃地在说你跟江岸欸。”
“哪有，我俩又不是一对。”
得到满意的回答，杨问君像是受到鼓励一般继续问她：“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我喜欢碓冰拓海，什么都会又有点毒舌，然后占有欲超强的金发大帅哥！”
杨问君：“……”
晚间在厕所门口碰到江岸，他搭着江岸的肩膀感叹：“咱俩估计谁都追不到，没想到她喜欢金发怪。”
江岸：“你在说什么东西。”
“程之焕喜欢的类型。”
江岸毫不在意：“她喜欢什么类型有什么关系？只要让她喜欢我不就好了，真喜欢的话谁还管类型？”
此话如惊雷劈在杨同学头顶，看着江岸远去的背影他深感无力，也只有一直是人群焦点的江岸能有这种自信，像他这样的平凡人永远只会想变成对方喜欢的类型。
这样的自信羡慕不来。
说得轻松，其实江岸心里也没底，他对程之焕的了解不算多，很多年没见总会有些地方改变的。就比如江洲寒突然从一个社恐少年变成正常人，江凛浪子回头，江以凝……江以凝依旧很古怪。
“下午体育课，你要不要留班里看电影？我听勺子他们说要打篮球，你会打篮球吗？”
“我会。”
“噢，那你去吧，我给大伙放点好看的。”
江岸侧过头盯着她：“放什么好看的？神奇医生？还是奇妙硕士？”
程之焕给他肋骨一肘击：“孤儿怨。”
“哦，我还以为鲁滨逊漂流记呢，放恐怖片你确定不会挨打？”
她一愣，觉得言之有理，但嘴上就是不想承认：“不会的，乐陵和静静肯定会帮我拦着大伙，你打你的篮球去。”
午饭时照例冲去食堂，跑着跑着看到校门口站着一个老熟人——许念之。
对方同样也看见她，和当时的江洲寒一样瞳孔地震，指着她阿巴阿巴说不出话。程之焕在心底默默翻白眼，准备加速冲刺，然后一头撞在别人身上。
“眼睛白长那么大。”
江岸胸口突然遭受头槌，有些隐隐作痛，伸手给她的钢铁脑壳一下。程之焕捂着头也觉得隐隐作痛，顺势蹲下想要碰瓷。
“江岸！”
许念之在喊他，他把程之焕从地上拖起来往门卫走，对许念之挥了挥手，目视前方轻声问她：“今天为什么一个人吃饭？”
“乐陵回去洗头了，静静要减肥，我好孤单好难过，一个人行走在冷风中。”
他看着头上灼热的太阳，忽然佩服怎么有人说瞎话不打草稿还泰然自若。
“过来吧，许念之给我送饭来的，按照惯例能够三个人吃……”他停顿片刻，想起程之焕的奇妙饭量，迟疑在原地。
许念之看着两人走近，他们之间好像没有分开的时间，开学第二周相处就如此熟稔，江家老爷子估计没想到这回事，如果这次再被他知道，江岸估计会被强制转学。
吃完饭程之焕拉着许念之去门卫亭后面的小石桌，特地嘱咐江岸不要过来，许念之发现她的眼神一下变得很淡，如水中烟雾。
“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
她眯眼笑：“当然想你啦，就偶尔听说过你来找阿寒，我可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算算也有三年不见，这次倒是巧。”
“你怎么在这里？我以为你会去锦中读书来着，没想到突然跑到海市。”
“对啊，因为我记得阿寒在海市上学嘛，就想着要是能遇到阿寒就好了，结果不光是遇到阿寒，还和江岸久别重逢。”程之焕的眼睛一直像猫瞳，瞳孔缩成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那这回你准备给我什么惊喜？再告诉他爷爷一次？”
许念之喉头喑哑，也对，从第一次见面他就什么都瞒不过这双眼，程之焕对谎言简直有天生的猎者本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