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筱在大丰海外贸易的浪潮中乘风破浪,不过两年,便已崭露头角。她以非凡的胆识和谋略,周旋于各国商客之间,将丝绸、瓷器、茶叶等华夏瑰宝远销海外,赢得了丰厚的财富与极高的声誉。然而,随着她的声名远扬,流言蜚语也如影随形。
及笄之礼,本应是少女人生中最为庄重美好的时刻,对于季筱而言,却暗藏波澜。
那日,季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皆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季筱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大方。
可就在众人纷纷送上祝福之时,角落里却传来了窃窃私语。“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去做那商贾之事,成何体统?”“就是,虽说赚了些钱财,可这名声总归是不好听的。”
这些话语如针一般刺向季筱,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季筱莲步轻移,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诸位所言,小女子都听到了。《论语》有云:‘君子不器。’女子又为何只能困于闺阁之中?经商之道,亦是学问,小女子不过是在其中寻得一方天地,以微薄之力为家族、为家国谋利罢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众人一时语塞,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如此能言善辩。其中一位中年妇人轻哼一声,说道:“话虽如此,可自古以来,女子的本分还是相夫教子,你这般折腾,日后怕是难寻良配。”
季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掩唇轻笑:“夫人此言差矣。《礼记》有云:‘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若良配只是看重女子是否囿于闺阁,那这样的婚姻,又有何幸福可言?小女子相信,真正的良人,会欣赏我的志向与才华。”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得那妇人哑口无言,周围的宾客也不禁纷纷点头称赞。
化解了这场小小的风波,季筱心中却有些疲惫。她寻了个借口,来到了花园的僻静处,想要稍作歇息。花园中,繁花似锦,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季筱漫步在小径上,心情渐渐平复。
走着走着,她来到了一处屏风旁。那屏风上绘着一幅清幽的山水画,意境深远。季筱正看得出神,忽然发现地上有一个荷包。她俯身捡起,只见荷包上绣着密密的翠竹,针法细腻,栩栩如生。
看到这翠竹,季筱的思绪猛地回到了前世。萧牧规曾在她耳边低语:“你可知裴家那小子,里衣心口处绣了一节翠竹?”当时她并未在意,如今看到这荷包,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正在她陷入沉思之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姑娘,可是在找我?”
季筱心中一惊,连忙转身,抬眸间,只见一位身着玄色飞鱼服的少年,正立在五步开外。
那飞鱼服以上等绸缎制成,绣工精湛,飞鱼栩栩如生,腰间束一条乌金腰带,悬着一块莹润玉佩,更衬出他的英气。
少年剑眉斜飞入鬓,双眸仿若春日桃花,含着情,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轮廓线条刚硬又不失柔和。一颗黑痣点在喉结处,勾人心魄。身姿笔挺如松,昂首而立,周身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久居高位的威严。
正是定国公之子、北镇抚司指挥使裴曜。
裴曜的目光落在季筱手中的荷包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这荷包,是我的。”
季筱这才回过神来,将荷包递还给他,说道:“原来是裴公子,方才不小心捡到了。”
裴曜接过荷包,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翠竹,说道:“这荷包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多谢姑娘帮我寻回。”说罢,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季筱,眼中满是温柔与欣赏。
裴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裴曜见状,心中暗爽,又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季姑娘今日及笄,真是光彩照人。”
季筱脸颊微红,轻声说道:“裴公子谬赞了。”
她心中暗自揣测,这齐曜与前世的萧牧规口中的裴家小子,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看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小小年纪便坐上了指挥使的位置,看来是个狠角色,如果……
裴曜勾着唇,一双含着春水的桃花眼落在她身上:“裴某久闻姑娘大名,对姑娘的才学与胆识钦佩不已,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季筱心中疑惑稍减,但仍未完全放松警惕。她微微一笑:“世子过奖了,小女子不过是为了生计,在商场上勉强讨生活罢了。”
裴曜看着季筱,认真地说道:“姑娘太过谦虚。在我看来,姑娘能在海外贸易中闯出一片天地,实非常人可比。我虽身为北镇抚司指挥使,但对经商之道也颇感兴趣,日后若能向姑娘请教,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季筱心中一动,她敏锐地察觉到,裴曜对她似乎并无恶意,反而有着几分真诚。
她心中的警惕渐渐消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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