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经理,你的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任易冷冷地说道。
梁经理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他重复着任易的话:“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
梁经理蓦地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臂上,那里竟无端多出了一道清晰的断裂痕迹,前半截光滑如玉,后半截则是正常的血肉之躯。他惊骇欲绝,失声惊呼:“这……我的手怎会如此!”话音未落,他已瘫倒在地,如一条无助的虫豸般向自己的车辆爬去。
他艰难地蠕动着身躯,好不容易抵达车旁,哆哆嗦嗦地试图打开车门。就在这时,一个沉甸甸的黑色皮包从车内滚落,包内似乎装着某种硬物,轮廓隐约可见。任易皱眉凝视,心中暗自揣测那或许是一件小巧的柱状物品。
梁经理的手指愈发不听使唤,变得沉重无比,每一次触地都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由某种坚硬冰冷的材质构成。他拼尽全力拉扯着皮包的拉链,却因手指僵硬而力不从心,只听“哐当”一声,皮包掉落,内里传来一声清脆的撞击。
显然,包中之物质地坚硬。梁崇博吓得面无人色,嘴唇颤抖,涎水不自觉地流淌。终于,拉链在刺耳的吱嘎声中拉开,票据与零钱散落一地,一个被深藏其中的物品显露了出来——一尊白玉雕琢的千手观音雕像。
雕像双目微闭,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慈悲,眉心镶嵌着一颗璀璨的红宝石,身上装饰着繁复的璎珞与丝绸,栩栩如生。背后雕有无数手臂,洁白如玉,灵动柔美,宛如孔雀开屏般展开。然而,雕像胸前本应合十的双手却已消失无踪,只余下空荡荡的双臂,断口平整。
“难道这雕像的双手竟长到了梁崇博身上?”任易目睹此景,心中大骇。
刹那间,任易恍然大悟。这双手与雕像并非一体,它们其实是降临者!每当工人遭遇不幸时,任易之所以未能察觉到降临者的存在,是因为它根本不在货车上,而是潜藏在梁崇博的车内。任易一直将监视的重点放在货车与工人身上,却忽略了与他们同行的梁崇博。
降临者恰好在琼海古墓挖掘现场现身,腐蚀了雕像原有的手臂并依附其上。梁经理贪念一起,私藏了这件宝物,结果却被降临者附体控制。他对工人的生死漠不关心,多半是因为心虚,不敢深究。而他急于返回钦南城,所谓的赵总生日宴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急于销赃。
就在这时,梁经理的双眼骤然变得漆黑一片,整个人仿佛被某种力量附体,猛地站了起来。他胳膊上那双突兀的手迅速翻飞,如同在虚空中摆弄一个无形的魔方。
“这便是它发动攻击的方式!”任易猛然警觉,刚想施展“天圆地方”,皮肤却传来一阵如火烧般的剧痛。紧接着,眼前一黑,双眼也疼痛难忍。
“糟了!我看不见了!”任易惊慌失措,踉跄后退。
梁经理发出一声冷笑,更多的痛苦如潮水般袭来。任易的细胞开始疯狂增殖。突然,他的双耳响起一阵轰鸣,紧接着,一个甜美而婉转的女声仿佛直接穿透大脑,响彻灵魂:“这里的空气含有剧毒。”
……忒弥斯女神?
一道纯白的身影在漆黑一片的意识中浮现,她高髻华服,宛如完美的雕像,没有丝毫瑕疵。她正俯视着任易,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任易从剧痛中略微清醒,她不是巡城司的收容物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在他耳边低语?而且,她的话究竟是何意?
空气怎会有毒?这个念头在任易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突然想起许天薇初见时所言,女神从不说谎,她能准确辨识降临者。
……难道,她是在告诉我,我的疼痛是由这里的空气所致?
皮肤上烧灼般的疼痛愈发剧烈,似乎渗透到了五官之中,他的鼻子、喉咙都火辣辣地疼了起来。任易咬紧牙关,“天圆地方”瞬间发动,他的身影骤然扭曲,出现在二十米开外。
他深知,这个降临者刚从古墓中苏醒,影响范围尚小,这也是为何每次只有一个工人遇害的原因。
任易踉跄倒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果然,疼痛不再传来,他脸上被腐蚀的血肉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蜕变成完好无损的肌肤。
“工人的死因是那双手。”任易站起身来,目光紧锁远处的梁崇博。
“若我与那些工人一般,没有自愈能力……”任易头皮发麻,“恐怕早已被空气腐蚀,化为一具白骨……”
这不就是老许的死因吗!那双手只需轻轻一拧,人类便会在赖以生存的气体中中毒身亡。
而且,它的杀人手段远不止于此。它还能让人在冷水中煮沸,使坚硬的地面化为液体,让人与空气相融。
“那双手能够随意扭曲自然法则!”任易猛然高呼。
“哦?”梁经理的身影缓缓逼近,面色阴沉地冷笑,“真是罕见的能力,你居然活了下来?”
“哼,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他突然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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