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昨夜小雨湿润了的海风用纤纤玉指轻拢起纱帘,洁净和鲜亮的绿叶、云朵、天空,一起随着轻柔的海风涌入眼帘。活动了一下腰肢,伸个懒腰,充满活力、思维清晰,今天感觉到久违的年轻感觉。
人到中年,身体感觉每况日下,记忆力、精神状态衰减的厉害,不是肩膀疼就是腿酸,睡眠质量差、起夜三四次,高血压、高血脂导致每天起床就必须吃降压降脂的药。哎,每个人都要承担自己过往行为的后果,赖床、懒惰、少运动、抽烟喝酒加熬夜,各种压力和负面情绪,积攒到今天只好靠药片维持身体机能的平衡,怪谁呢?谁也怪不着!是自己活该。边胡思乱想,边走到茶几前,拧开昨晚老婆就分好的四粒药片,一口水冲下肚。看看手机时间,差五分七点,洗漱拾掇完,看看老婆还睡在床上,亲了一口那“旺夫脸”,“路上慢点儿”,老婆咕哝着。
驱车十几分钟来到公司,吃过早饭,此时不到七点半,人不是很多,来到办公室翻看着手机信息。这是一家大型工程公司,大部分管理人员都在各个项目,野外、加班、工作压力大,需要更多年轻人,一旦超过五十岁,在机关谋一闲职,也乐得清闲。虽然有心干点事,总是有挡年轻人道的嫌疑,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再说年龄是一道坎儿,提拔重用就别想了,年轻化是趋势,力所能及地为工作了三十几年的公司奉献余光余热,也算是“从一而终”了。闲时经常看看古籍诗词、先贤语录,感悟一下生命的归宿和意义,一代代的精彩故事变成书里的各种文字,有的演绎的奇异玄幻,有的黑白颠倒真相全无,有的至今仍在考证、争论不休。大到宇宙星系、星体,小到人所创造的国家、组织、公司、家庭,就像一个个的漩涡,都搅和在一起,都不愿各安其位,每个人也混于其中,被欲望驱使着,分分合合、生生灭灭,无法挣脱。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这纷扰思绪,显示是骚扰电话,果断挂断。一会儿又是同一号码打进来,可能是保险公司的电话,我思忖着接起电话,“喂,是齐震旭齐先生吗?“,“我是”,我答道,”我是保险公司的,您的理赔手续已办好,请您有空到万里行汽修公司定损、修车,费用不用您管,请带好事故责任认定书,您现在有时间吗?”,我看了看手机,刚过八点,答道:“有时间,我现在过去!”,“好的,我等您”,对方很有礼貌地回答。按照保险公司电话指定的汽修厂地址,地图显示28.2公里路程,开车40多分钟,临近郊区国道旁的一处红砖围墙的院子,大门旁挂着白底黑字的牌子,写着“万里行汽车修理公司”,车开进院落,下车环视,有四个修理工位有工人正在忙碌着,一侧的一排平房,每间房门上方钉在墙上的小木牌上依次写着库房1、库房2、办公室、经理室、会客室等,红砖铺成的人行路面,脚踩在上面,砖缝会冒出泥浆,踩重了不小心会溅一身泥水。院落一角,一颗高大的杨树,树干很粗,一颗颗像眼睛一样的树疤印迹由下向上布满主干,看样子成人无法环抱,有两人蹲在树下说着什么。“齐先生吗?你好,路上堵车,不好意思,让您久等”,小跑着过来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小伙,一脸歉意的笑着。“没事,我也刚到一会儿”,我回应以微笑,对小伙儿的敬业和礼貌产生几分好感。“那咱们先定一下损,然后修车吧”,我说:“好吧”。交验手续,查验车辆损伤情况,一个看着像这里管事的中年人,围着车转了一圈,前后看了看损坏部位,用手按了按松动部位,说:“前后护挡需要更换,其他没啥,我会把费用开票报到你们公司。”,中年人看着保险小伙说道,然后就自顾忙去了。车开去了修理工位,有一人过去开始忙活起来。“小伙子,多大了?”,我看着略显腼腆的保险小伙儿问道,“二十四啦”,“怎么称呼?”“王子,哦,叫我小王就好”,我一愣?“王子?这名起的真有水平!”,“干这行几年了?”,“刚开始,不到三个月,本来是学机械的,不是名牌大学工作不好找,先干着,想考研,再找好点儿的工作”,“嗯,有上进心好哇,努力!”,我鼓励道。“这个修理厂有点偏呀!你们公司定点儿的?”,我问王子,“嗯,领导说这个修理厂合作了好多年了,有事故车辆都带到这儿来”,我没有答话,心想:小伙子工作时间短,只是跑腿,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工作时间长了,随着年龄渐增,人也就变了,渐渐融入这个社会中,单纯变得复杂,洁净变得污浊,耳听不一定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表面之下的背后真相,并不是你所想所愿,随之念头也越来越多,不胜重负的人就这样被自己压垮掉,何为成长?何为成熟?目的都是为了得到而付出,都想少付出而多得到,想得到越多心越乱,大部分人的结果呢,并不如意,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叔,咱去屋里待会吧,等车修好会叫咱们的”,看我沉默,保险小伙提醒,“啊?嗯,好吧”我反过神儿来,一起走进会客室。
经理室门上玻璃后面,一双长在细长薄皮脸上的小眼儿,看不出转动,也不见眨眼,无表情地看着外面走向会客室的两人,视线随之机械地移动,直到两人进入室内。长着小眼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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