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座章华坊,其实只有一座药铺。
而且就开在花戏楼的旁边不远处。
许多其他人都认为章华坊是一块贫瘠之地,无利可图。
没什么油水,不愿将药铺这等营生置于此处。
花戏楼虽繁花似锦,但这一条狭窄街巷,又能有多少人会生病?
所以在此开设药铺,无异于向无底洞里扔金子,只能听到个响。
不过,白劳药铺的掌柜,胡大,却想的却是要比其他人更长远。
他年近花甲,体态臃肿,一身横肉。
一身打扮不像个悬壶济世的大夫,倒更像是手握屠刀的屠夫。
胡大心知,穷人虽贫,却非无病可患。
小恙皆咬牙硬抗过去,唯有大病痛楚难当之时。
才会蹒跚踏入自己的这个药铺,寻求郎中救治。
届时,便是他胡大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之时。
“哼,世人皆道章华坊贫瘠,却不知瘦田亦能产金子。”
正因如此,白劳药铺在此营生之后,非但未显衰败。
反而在这贫困之地,赚得盆满钵满,远超那些位于繁华坊市的药铺。
此刻,胡大正坐在药铺后堂的旧木椅上。
中把玩着一只翠绿欲滴的玉镯,细细品鉴。
那玉镯色泽清透,宛如碧波荡漾,其上镂空雕纹繁复,透出一股不凡之气。
胡大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却又带着几分遗憾,喃喃自语道。
“唉,可惜啊,这镯子孤零零的,要是能找个伴儿,凑成一对儿,那价钱可就得翻倍了。”
“上次那个小娘子,机灵得很,也不知道是哪家的!”
“我得想个法子,把另一只镯子也能到手才行。”
想到这里,胡翁抬头看了看门外孤零零的大街。
又低头瞅了瞅手中的玉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先收起来,等有空了去当铺换几个钱花花。”
言罢,胡大不舍地将玉镯放回精致的木盒之中。
这时,药铺的小伙计从门外探头进来,见胡翁正盯着玉镯发呆,便打趣道。
“掌柜的,您这镯子可真是个宝贝啊,啥时候也让咱开开眼?”
胡翁闻言,瞪了小伙计一眼,没好气地说。
“开啥眼,你小子懂个屁!赶紧干活去,别在这儿碍眼。”
小伙计嘿嘿一笑,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去。
胡翁则继续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宝贝换成沉甸甸的银两。
刚欲起身,忽见一抹清逸身影步入店内。
那是一名俊朗非凡的年轻人,手中牵着一名温婉典雅的女子。
瞧见此景,胡掌柜的眼眸,瞬间凝固。
那女子,不正是前几日来他药铺买药材的小娘子吗?
胡掌柜嘴角一咧,冷笑出声。
“哈哈,小丫头片子,你还真敢来啊!”
“上次你毁了我那么多好药,一只玉镯就想了事?快把另一只也给我拿出来!”
婉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花容失色。
小手紧紧揪住陈修安的衣襟,声音中带着哭腔。
“可是,我已经把那些草药放回去了啊……”
“哼!经你那污秽的手触碰,那些药材还能入药吗?”
胡掌柜鼻孔朝天,一脸鄙夷。
陈修安轻轻拍了拍婉娘的小手,示意不要害怕。
随后眼神冷冽,直视胡掌柜。
“什么药材这么贵重,竟需两只玉镯来赔?”
胡掌柜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陈修安身上,冷笑连连。
“你是这小丫头的亲戚吧?”
“你看好了,她上次所取,乃是纯正辽东深山高丽老参,远自大北方万里之外运来。”
“穿越万里疆域,每一支高丽老参都价值千两纹银!”
“她一次便毁我七八支,你赔得起吗?”
说罢,胡掌柜特意从柜台下取出一盒用红绸紧紧包裹的高丽参。
往他们面前一晃,那架势就像是说。
“看你们怎么跑!”
婉娘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挥舞着小手喊道。
“你撒谎!你骗人!我上次拿的根本不是这个!”
“哼!我说是便是!”
胡掌柜冷眼瞥向陈修安,趾高气扬道。
“小子,识相的话,快把另一只玉镯交出来。”
“否则,我即刻报官,让你们到大牢里尝尝苦头!”
对付如陈修安这般的普通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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