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生坊,秦霸先的大宅院内。
此时的秦霸先手里拿着杨丑丑递来的清单,沉吟半响,却迟迟未吐露一字。
其身旁,一位身着儒衫的中年文士,马师爷。
手中的折扇紧握得几乎要变形,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怎么样?马师爷,你看我这义子,手段咋样?是不是挺有几把刷子?”
秦霸先缓缓抬头,目光如炬,直射马师爷心底。
马师爷闻言,猛地一展折扇,扇面上绘制的山水仿佛也随之生动起来,直接沉声道。
“心狠若狼,手辣似蝎,心思细密,布局深远!”
“尤为最可贵的是,其更是深知进退之道,实为罕见之才。”
秦霸先听了,笑得更是畅快,慢悠悠地道。
“哈哈,师爷说得在理,会人事、善出入、知进退,方为立身之本。”
“若无此智,纵有千般手段,亦是徒劳。”
“既然如此,那开元赌坊的银子,我就不客气地收了。”
“那……陈修安那边,咱们给其留点什么?”
马师爷眉头微蹙,似乎对这个问题颇为棘手。
“哎,就给他留个五千两银子吧,还有那开元赌坊的地皮,也归他。”
“咱们只要现成的银子,不贪多。”
秦霸先随意地摆了摆手,但那股子得意劲儿,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数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即便是对他这位长乐帮的十三太保、大头目来说。
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更何况,这银子来得轻轻松松,干净利落,毫无负担。
“都是陈修安那小子自己惹的祸,银子也是他自个儿搜刮的。”
“咱们就动动嘴皮子,跟官府打个招呼,用长乐帮的名头摆平一切。”
“到时候,就算官府想找茬儿,这强夺家财的罪名,也扣不到咱们头上。”
“九成的银子,咱们拿得问心无愧。”
秦霸先心里盘算着,嘴角的笑意更甚。
而此刻,在花戏楼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杨丑丑一脸兴奋地跟陈修安说着秦霸先的决定。
可陈修安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喜悦,心里头更是冷笑连连。
“哼,我这义父,胃口可真不小。”
“一开口,就把九成九的银子都吞了,就给我留个五千两。”
“还好我那开元赌坊的地皮,他没兴趣,算是给我留了点念想。”
陈修安轻轻捻动着手中的茶杯,目光落在眼前杨丑丑身上。
“丑儿,这五千两银子,除去那些必不可少的开销后!”
“剩下的,能不能把开元赌坊简单装潢下一,改建成我们的堂口?”
杨丑丑闻言,眉头紧锁,似是在心中迅速盘算着这笔账目的可行性。
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地望向陈修安。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永远也跟不上这位老大的想法。
“老大,你要建堂口?钱嘛,倒是够了,甚至都不用大兴土木重新装潢!”
“只需换几块牌匾,再买些桌椅即可。”
“不过……这事儿,好像不太合规矩啊。”
陈修安闻言,眼神微眯,透出一丝玩味的光芒。
“哦?何为不合规矩?”
轻轻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在等待着杨丑丑的解释。
杨丑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在长乐帮里,只有十三太保、大头目级别的才有资格建堂口。”
“我们这些小头目,通常都是随便租个宅院,凑合自己住的。”
陈修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
“你说有资格,那就是说帮规当中并没有明文规定必须要大头目这个级别才能建堂口喽?”
杨丑丑愣了愣,仔细回想了一下帮规的内容,确实没有找到相关的明文规定。
“好像是……没写那么明白。”
“既然如此,那我建堂口又有何不可?”
陈修安的声音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定。
开建堂口不仅能增强手下的凝聚力,更能在长乐帮中树立起自己的威望。
毕竟,总是在花戏楼的大厅内议事,难免会影响人家的生意。
而若是在一座宽大明亮的堂口内议事,那效果自然是大不相同。
杨丑丑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逐渐明白了陈修安的用意,心中也不禁暗自佩服。
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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