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不贾,白玉为堂金作马。
不管内里究竟如何,这就是贾家在外人眼中的样子。
那是豪门中的豪门。
在荣宁二府之中,哪怕是一个丫鬟,在穿着打扮上,都不比寻常大户小姐差。
冷凌城固然被贾家人厌弃,可是年初离开荣府的时候,身上也有个几百两银子,比不上那些权贵豪富,可在城外当个小财主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也仅仅如此了。
财主和豪门之间的差距何止万里?
可是,如今单单冷凌城穿着的这一身衣服,就不止几十两银子,自然比不过凤凰蛋贾宝玉的行头,却绝不比贾琏差多少。
在场中人,王熙凤与冷凌城最熟,深知他离开时的“狼狈”,如今见他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回来,心中怎会不起疑?
冷凌城嘴角弯了弯,淡淡道:“托二嫂的福,去了那破庄子,倒遇到了一件好事。”
王熙凤愈加好奇:“哎呦,什么好事?”
“那庄子紧挨着西山,我去山中游玩散心时,无意间发现了几箱山贼埋藏的金子。”
冷凌城搬到宁荣后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赖大又塞了不少丫鬟婆子进新府,不可能隐瞒太久。
其实他也没想去隐瞒,反正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前面又闹了一出“山贼杀人”,索性把得赖大的供奉,推给了山贼藏宝。
当然,这“几箱黄金”也是个诱饵,专吊那些不知死活的傻鱼。
贾家这些奇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边在府里大把大把的银子扔给下人当赏钱,一边在外面死了命的往怀里搂钱,甚至不惜放高利贷。
几箱黄金可不是小数,少说价值几十万两白银。
贾家固然豪富,可一年的收成也不过几万两。
面对几十万两的意外之财,掌管意外之财的又是一个被赶出府的外亲,这帮歪瓜裂枣不动歪心思才怪。
果然如冷凌城所料,他话刚说完,这厅中的不少人就齐齐眼睛亮了一亮。
王熙凤闻言,沉吟了稍许,嗤笑一声,道:“城哥儿果然好运道,不该请嫂子一顿好东道么?”
“请,当然请。”冷凌城似笑非笑,“我新买了处宅子,就在后街,等宅子收拾好了,必请琏嫂子东道,还要给嫂子包一个300两银子的红封,以谢二嫂多年照顾之恩。”
王熙凤似有讥讽的呵呵一笑,面上尽是不屑。
年初打发冷凌城离府的时候,她就只给了区区300两银子,剩下的钱全都被她收入囊中,他这时候提起300两银子,还有什么照顾之恩,自然是还记恨着之前的苛待。
不过,堂堂琏二奶奶会怕一个离府的庶子?
这时,堂上有人问道:“这么说,城哥儿从庄子里挖出金子来了?”
说话的是贾赦,年纪不过四十,看上去却有六十,头发胡子皆是花白,双眼浑浊,目光阴冷,声音显得有些飘。
如果说宁国府一片乌烟瘴气,荣国府就是黑了一大半,最黑的就是这贾赦。
贾政为人迂腐,不谙世情,但至少人品还算端方,没做过什么缺德的事儿。
而贾赦身为荣国公的长子,荣府承爵人,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无耻之徒,贪淫昏暴,在贾门子孙中的不肖程度仅次于贾珍。
冷凌城看了看贾赦,淡然道:“赦大老爷听错了,我的金子是在山里挖到的。”
贾赦大怒,厉声道:“胡说八道,西山左近向来平安,从未听说有山贼出没,怎会有藏金山中?你那金子必是出自庄中,为了私吞囊内,才谎称得自山中,对不对?!”
众人面色古怪,这是要明抢啊!
冷凌城撇了撇嘴,冷笑道:“前几日赖大管家去山中巡查,就在西山左近遇到山贼打劫,府中十几个奴才被杀,赖大管家拼死才逃回家中,怎么赦大老爷不知道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怔。
赖大带着十几个家奴出门,最后却只有三个人逃回来。
这事儿可是传得沸沸扬扬,为此族长贾珍还特意去了一趟京兆衙门,命衙门派人去清缴山贼,在场众人无不知晓,只是没想到山贼出没的地方就在西山附近。
贾赦面色难看,不等说话,冷凌城又毫不客气的道:“而且,就算这些金子出自农庄,似乎与赦大老爷也没什么关系。那庄子先前是贾府公中的财产不假,可是现在已经分给了我,那就是属于我的财产,庄子里面就算是有座金矿,那也不干你的事。”
这个年代,大家族的族人是不允许有私产的,所有人挣了钱都要被集中分配,直到分家的时候才能财务独立。
就好比荣国府,荣府分为贾赦、贾政两房,两房分住东西两院,但是因为贾母尚在,两房名义上并未分家,所以财产是算在一起的,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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