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古韵悲鸣。
徐晓紧抱着怀中气息奄奄的妻子,心头怒火熊熊。
“赵立那厮,假意召我回宫加赏,实则暗算于你,还有我未出世的孩儿!”
“我徐家为离阳浴血奋战,为的是天下苍生,非他这狼心狗肺之徒!今日,我誓要戳破这天,让他知晓徐家的怒火!”
徐晓面色阴沉,牙关紧咬,抬手欲令死士召集北凉三十万铁骑,誓师反攻离阳。
“且慢。”
“天下即将归宁,莫要因我一介弱质女流,令徐家儿郎白白牺牲,让太平之梦化为泡影。”
“且看看我路上捡回的孩子,我想收他为义子。”
吴素虚弱的手轻轻覆上徐晓抬起的右臂,轻声说道。
徐晓愤懑难平,正欲再言,却感吴素之手引他触碰怀中婴儿。
他这才留意到吴素一直抱着的婴儿,非他即将降世的骨肉。
定睛望去,只见那双明亮的眸子正无畏地回望他,徐晓心中惊异。
这婴孩,竟丝毫不惧他的威势。
平日里,即便他未动怒,大人尚且战栗,孩童更是惶恐不安。
而他方才盛怒之下,不自觉散发的气势,足以令千军万马俯首。
这婴孩,不过月余,却瞪大灵眸,好奇地打量着他,不禁让他心生喜爱。
“好小子,若你长大,我徐家恐又添一人杰。”
徐晓心中的怒火因陈天川而稍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手将一枚玉符挂在陈天川颈间。
“既素儿收你为义子,你便是我徐晓之子。你素娘今日所遭之难,待你长大,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徐晓冷静下来,深知此时叛变,虽有望改写离阳命运,却会让北中原的太平化为乌有。
他不仅愧对北中原的百姓,更愧对那些为太平献身的徐家英魂。
纵使心中憋屈愤懑,也需从长计议。
好在吴素怀中的婴儿,缓解了他心中的郁结。
……
当徐晓与吴素安然返回北凉王府,清凉山山门已人满为患。
除王府仆人外,北凉军中将领、军师李义山,以及徐晓的四位义子(除陈志豹与叶熙真外)悉数在场。
四义子中,最为忠孝、体胖如山的褚禄山首个冲出,扑倒在吴素面前。
“孩儿不孝,让义母在京城遭此大难。我褚禄山,誓要率大雪龙骑,踏平离阳皇宫,为义母报仇!”
褚禄山深深叩首,言辞间怒意不输徐晓。
“都过去了,先来见见你们的弟弟吧。”
徐晓板着脸摆手说道。
众人闻言,愤然之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面喜色。
难道是世子降生了?
但见吴素隆起的腹部,又不禁皱眉,疑惑地围了上来。
褚禄山一蹦三尺高,丑脸凑近。
“义母,这是?”
他看着吴素怀中的婴儿,怔愣片刻,竟从这婴儿身上看到了一丝超凡脱俗的气质。
这是何方神圣?
其他三义子相继围拢,满脸疑惑。
“他叫陈天川,是我归途偶遇,与我有缘,今后便是你们的弟弟了。”
吴素温柔说道,眼中满是慈爱。
徐晓偏头望着这个令他一眼便喜爱的婴儿,嘴角不自觉上扬。
褚禄山见状,眼神从迷茫到恍然,再到坚定。
虽非义父义母亲生,但被他们视如己出,便是他褚禄山的亲弟弟。
今后,有他在,无人能欺负这个弟弟。
人高马大、性格憨厚的齐当国也看着陈天川满心欢喜,将他当作亲弟弟。
不善言辞的袁左宗沉默站立,但友善的眼神透露出他对陈天川的善意。
儒将姚简,温文尔雅,面带微笑。
一场王朝内战的硝烟,因陈天川的到来而逐渐消散。
……
时光荏苒,三年转瞬即逝。
陈天川在北凉王府中过得滋润无比。
北凉家大业大,应有尽有。
这三年,陈天川更是展现出了惊世骇俗的天赋。
归来不久便能开口说话,三月便能蹒跚学步,五月便能识字读书。
快一岁时,已能读懂深奥的宗教典籍,将绝顶天资展现得淋漓尽致。
让徐晓与吴素爱不释手,就连世子徐风年也成了陈天川的小跟班,整天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
这一日,陈志豹平定旧楚暴民,时隔三年重返北凉王府。
向徐晓禀告军务后,他径直走向陈天川所在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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