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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治病 (1/2)

听潮亭之巅,山风悠悠,穿堂而过,携带着湖面粼粼波光的细语,轻轻摇曳着空间的静谧。

一瞬的沉寂,如同古卷中不慎跌落的尘埃,悄然落定。

“哎哟,小王爷,您这玩笑开得,李先生可是要长寿百岁的人呢,怎经得起您这般‘祝福’?”魏叔阳从那股微妙到近乎凝固的氛围中猛然惊醒,话语间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几分调侃,试图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想那陈天川,来之前还一副跃跃欲试,要与李先生共谋天下的模样,怎料一见面,竟口出“狂言”,咒人早逝,这转折,比戏文里的还突兀。

“哈哈,小王爷嘛,自是童言无忌,图个乐呵。”李义山倒是淡然处之,对陈天川的“不敬”之言,只当是孩童嬉戏,未入心田。

他枯瘦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眼中闪烁着对世事的包容,仿佛在说:孩子嘛,懂什么生死之重。

“李伯伯,我可不是说着玩的。”陈天川一脸正经,小脸蛋上写满了认真,“您看您,面色如秋日落叶,双眼虽亮却透着疲惫,唇色淡薄,泛着紫意。正值壮年,却满身暮气,比那古稀老者还多了几分沧桑。”

或许是自幼与天地灵气为伴,如今更是将灵气融入血脉,对世间万物的感知异常敏锐。陈天川一见李义山,便心中一惊,对方那近乎衰败的气息,如同冬日里最后一缕残阳,让他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哎,小王爷言重了,伯伯我知道你是好意。”李义山未等陈天川说完,便笑着打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不过,伯伯我还硬朗着呢。”

场内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只余山风与湖波的私语。

李义山的目光转向魏叔阳,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深意。“小王爷,看你言之凿凿,想必是医典没少翻阅。但李伯伯的身体,虽不敢说健壮如牛,再活个甲子也是绰绰有余。”

魏叔阳接话,语气中满是自信。他,道门出身,二品境小宗师,既是听潮亭的守阁奴,也是李义山的贴身侍卫,更是一位懂得用道法为李义山调理身体的“医师”。李义山的身体状况,他比谁都清楚。

“魏伯,自信是好事,但别过了头哦。”陈天川小脸一板,稚嫩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认真,“李伯伯,您是不是经常久坐内阁,一恍神,双腿就麻得跟木头似的,得敲敲打打才能缓过来?”

这话一出,魏叔阳的脸色略显尴尬,嘴角抽搐了几下,心中暗道:这小王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正常人坐久了腿麻不是常事吗?何须大惊小怪。

“小王爷,您这……坐久了谁不腿麻啊,别大惊小怪的。”魏叔阳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尴尬,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对陈天川敏锐洞察力的惊讶。

然而,陈天川并未因魏叔阳的插话而退缩,他像是追寻真相的幼鹰,直击要害:“李伯伯,您夜深人静之时,是否常感胸口如压重石,咳嗽连连,气短难续?严重时,怕是连一口气都喘得不顺?”这问题,尖锐如剑,直击李义山的心房,远非之前的腿麻之谈可比。

李义山闻言,心中不禁泛起涟漪,脸上闪过一抹诧异。这小家伙,竟一语中的,句句戳心。“小王爷所言非虚,”他微微颔首,神色坦然,“自一年前偶感风寒,至今未能痊愈,夜里确有此般困扰。”

其实,这些病症魏叔阳早已知晓,乃是寒气侵体,阳气受损,心肺之气血流通不畅所致。但陈天川年仅三岁,一眼便能洞悉如此之多,实属意外,也让李义山不敢再小觑这位小辈。

“最后一问,”陈天川神色从容,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李伯伯,您如今可还能自行步出这听潮亭,沐浴阳光?”

此言一出,李义山的笑容瞬间凝固,眉头紧锁,心中震撼难掩,转而化作一抹苦笑。这小王爷,竟如此慧眼识珠,一切皆被其看穿。原来,愚钝的是我李义山啊……小王爷,当真非凡!

“李先生,难道……”魏叔阳察觉李义山面色有异,又见陈天川自信满满,心中不禁惊疑不定,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确曾数次欲出亭晒太阳,”李义山苦笑更甚,“却是有心无力,奈何。”

结合陈天川之前的两个问题,李义山已明了自己身体的真实状况,或许正如这小家伙所言。只是他一向忽略自身,全心投入北凉的安稳与发展,如今被陈天川点破,心中竟涌起一丝悲凉。

“何时之事……李先生?”魏叔阳双腿一软,扑通跪地,心中已然明了事态的严重性。他恍然发觉,自己竟有近三个月未给李义山检查身体了。只因见李义山每日忙碌不休,便以为其身体无恙……终究,是自己疏忽了。

“小王爷当真神机妙算,非池中之物。”李义山感慨万分,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今日召小王爷来此,实乃李某欲亲眼见见这位未来能接掌北凉,安定天下的后辈。”

说着,他缓缓从桌案下取出一本古籍,封面斑驳,透着岁月的痕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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