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之内的消息传播速度也不比后世慢上多少,当黄锦带着人回到龙首原之后,皇宫大内便已经得到了太上皇大加奖赏东鲁郡王的消息。
皇后居住的坤宁宫之内,吕后凤眼圆瞪眉头上挑,一把就将案几上的茶盏狠狠的扫落在地,口中恨声骂道:“太上皇这是想要做什么?”
“如此重赏那个孽障,这不是公然打本宫的脸吗?”
如果太上皇要是仅仅赏赐水沭一些财物的话,倒还不至于让皇后生这么大的气,但他在赏赐水沭的圣旨中,明确的提到有一部分是给水沭作为娶媳妇的彩礼,这可就是红果果的不给皇后脸了。
从礼法上来讲,吕后是水沭的亲娘,水沭大婚的一切用度自然应该是由她这个当皇后的来置办,还从未听说过有当爷爷的给孙子预备彩礼的。
难道水沭的爹娘都死绝了吗?
太上皇如此做就是表明了他对这桩婚事的不满,而送过去的那些超规制的东西更是有责怪吕后有苛待皇子之嫌。
如果水沭未来的王妃家世好些也就罢了,而偏偏秦可卿娘家又是那样的一个身份,其中含义只要是长了脑袋的都能想明白。
吕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了隆庆帝同意了这门婚事,如今却被太上皇当众如此羞辱,这怎么能不让她出离愤怒。
发了好一阵脾气之后,她这才问道:“太上皇这是抽了什么疯,怎么想起来赏赐那个逆子的。”
“还什么至诚纯孝,心念国朝,这话亏得他也说的出口,就那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太岁也担得起这样的评价,莫非他已经是老糊涂了不成?”
一旁伺候的女官连忙说道:“娘娘慎言。”
“听外面传来的消息,昨日太上皇在览圣阁中遇到了五殿下,两人谈论了将近一个时辰,然后便有了今日之事。”
“奴婢猜想,大概是太上皇听说了五殿下的婚事,应该是对秦家的家世感到不满,这才有了今日的事情吧。”
吕后冷哼了一声道:“就以那个逆子的脾性,还想要娶什么高门贵女不成?”
“本宫即便是肯舍了这张脸上门求给他求亲,人家也得答应才行啊。”
“本宫操心费力的给那个逆子张罗亲事,结果现在反倒是落下了这般不是,这才叫好人难做呢。”
含元殿中,隆庆帝也和他最为亲厚的十三弟怡亲王也在议论着这件事。
“老十三,你说父皇这是什么意思,虽然给小五定的婚事女方的地位低一些,但总不至于让他老人家如此兴师动众吧。”
“以前也没见父皇如何重视那个逆子,如今他这么做,将朕与皇后置于何地?”
怡亲王苦笑着说道:“这种事情原本没有臣弟说话的份儿,不过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您当时怎么就会同意给小五定下这么一门亲事呢?”
“就算那个小子再如何不争气,但好歹也是正牌的皇子,七品官员,而且又不是清贵人家的出身,这门亲事是不是定的有些太低了。”
隆庆帝无奈的说道:“当初皇后和朕说这门婚事的时候,朕也觉得有些不妥。”
“可仔细想来,就以小五素来的那个名声,哪家的好姑娘愿意嫁给他啊。”
“皇后说小五是个喜欢美色的,而那秦家女虽然出身不高,但在相貌上却有天人之姿。”
“再加上那秦业虽然官职不高,但听说家风却是极为严整,她家的姑娘被养得贤淑温婉,知情懂礼。”
“朕就想着如果小五能娶这么一个王妃的话,说不定会让他收起那些花花心思安心待在家中,这样也能省得出去再惹出祸患来。”
“朕也看过才选司送来的画像,确实相貌不错,因此才同意了这么婚事。”
对于这番说辞怡亲王只能在暗中腹诽,谁让人家现在是皇帝呢。
“皇兄可知这门亲事一定,小五的未来也就确定了。”
隆庆帝罕见的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这也是求仁得仁,但凡他之前能够争气一点,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的境地。”
“现在看来他就是个胸无大志一心贪图享乐的,因此朕倒是觉得这门婚事更加适合他。”
“毕竟一个注定没有未来的皇子,谁又会对他生出什么歪心思呢?”
对于他的这个说法怡亲王只能在心中冷笑几声,想想那个小子之前遇到的事情吧,这话你也好意思说的出口。
只要出身在这样的家庭,谁又能脱离开去呢。
“那皇兄的意思是?”
“现在我就是不知道父皇是如何想的,如果弄清楚他老人家的想法的话,我也可以找个适当的机会在他的驾前解释一番。”
怡亲王想了想,然后才开口道:“并非臣弟推诿,实在是臣弟觉得,这件事还是陛下亲自去父皇那里走一趟才最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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