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沭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秦可卿便已经听到了声音,这一刻她的心跳一直在加速,不知道这个将要与之一生相守的男人会不会容得下自己。
虽然她小的时候也做过不少少女的怀春梦,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以为自己撑起一片牢不可破的天空。
但自从知道自己将要嫁给一位王爷的时候,那种惴惴之心就从未消失过。
门当户对这种结亲的模式已经深入人们的骨髓之中,而自己的这门亲事简直就将门不当户不对给表现到了极致。
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她就听那些风言风语说过,这是皇后想要借此婚事来打压五皇子,给他找了这么一门婚事,就是想要那个纨绔王爷认清自己的位置。
而且以他那个贪花好色的脾气,自己这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养女能否管得住这个性格乖张的王爷呢。
越想秦可卿就越是忐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牺牲品一样,别家的女人高嫁,欢喜不知所以,而自己的高嫁,惶恐不知所终。
如今即将见到这位敢往家里领青楼女子的王爷,自己如今的夫君,秦可卿若是不慌张那才叫咄咄怪事。
进得门来,水沭便见到秦可卿一身凤冠霞帔坐于喜床之上,头上蒙着的大红盖头仍旧端端正正,看来这个女子坐下来之后,几乎是纹丝未动。
而桌子上摆着的那些菜肴却是没有任何动过的迹象,显然这个傻女子是从出门之后就粒米未进。
要知道这一通折腾下来最少也过了四个时辰,也真亏得她能够挺得住。
水沭抬步上前,拿起案上放着的喜秤,用秤杆缓缓的挑起了红盖头,一张倾国倾城且带着些勉强笑容的如花娇颜便展现在了水沭的面前。
见识了秦可卿的容颜之后,水沭才体会到了何谓兼备钗黛之妙处。
此女看上去既有西子捧心的娇柔婉转,又有贵妃醉酒的婀娜风流,简直能满足所有男人的审美要求。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看着惹人怜惜心痒难耐,用着丰盈耐糙珠圆玉润,实在是世上男人的无上珍品,房中榻上的无双女将。
此时他甚至感觉曹公实在是太过吝惜笔墨,完全没有将她的妙处表现出来。
看着水沭就这样定定的看着自己,秦可卿含羞带怯的喊了声:“夫君。”
她的这一声称呼,才将水沭从遐想中拉了出来。
说实话他自己都感觉有些羞耻,即便是那日见到祝玉研的绝世风姿之时,也没有今日这般的失态。
他嘿嘿傻笑的回了句“娘子”。
听其言,观其行,怎么看都不像非常聪明的样子。
见到眼前的男人好像带着些呆傻之气,完全不像外人说的那般暴戾乖张。
而且能从眼神中看出,他对自己的容颜应该很是满意,这让秦可卿一直忐忑的心情稍微的安定了下来些。
见到秦可卿仍旧带着那顶六龙三凤的凤冠,水沭上前小心的替她摘下了下来。
这才发现秦可卿那光洁如剥了皮鸡子般的额头上已经被压出了一道深深的红色印记。
掂量了一下手中凤冠的分量,好家活,最少也得有十多斤重。
看她那如天鹅般修长的脖颈,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顶着这东西,在这里坐了将近两个时辰而一动不动的。
整个凤冠全由极细的金丝编织而成,六条金龙、三只彩凤更是活灵活现,其周围装饰着精美的花树和雍容的花朵。
蕊头是莹润洁白的东珠,花叶这是翠色与蓝色的翡翠,别说那些金珠玉石的价值,只是这工艺便是巧夺天工价值不菲。
水沭笑着说道:“这顶凤冠就用去你秦家大半家产了吧?”
“夫君哪里的话,即便妾身家中有钱,也不敢制造如此僭越之物。”
“这是母亲在彩礼之中给妾身带过来的。”
对上水沭那疑惑的目光,秦可卿一捂自己的小嘴,才改口道:“是夏妃娘娘赏给妾身大喜之物的。”
现在的水沭终于明白,为何曹大大会对黛玉初入贾府时进行了浓墨重彩的描写,看来这些小女人的每句话都安排得极为巧妙,于无意处尽显小心机。
虽然这个小美人的精心设计痕迹太重,演技也很是一般,不过这话听起来自己很是喜欢,内容不重要,最主要的就是这个态度,不错,值得嘉奖。
自己的媳妇是需要清楚里外的,有时候坚定的亲疏信念比那些所谓冷静的审时度势更加重要一些。
见面之后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位人们口中畏之如虎的荒唐王爷明显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以相处,这让秦可卿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
她相信自己以后只要真心对待他,真心为他操持好这个家,自己还是可以在今后的日子中过得很是愉悦的。
吃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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