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手指悬在混音台的上方，全息音轨在眼前交织成了发光的DNA螺旋。
当白露的歌声从悬浮舞台传来的时候，十万支应援棒同时亮起，神经脉冲形成的浪潮几乎掀翻了整个控音台。
“脑波同步率突破临界值！”
系统的提示音淹没在了尖叫声中。
林风扣紧反编译耳机，看着实时监控屏上的观众瞳孔特写——那些漆黑的眼眸深处，星云状纹路正随着旋律扩散。
白露的银色演出服在极光中折射出了诡异的光谱，当她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舞台下方的量子引擎突然过载，空间瞬间就像被揉皱的锡纸般震荡。
“就是现在！”
耳麦里传来了暗夜蔷薇成员的吼声。
林风立马就按下了音轨中的隐藏按键，反洗脑音频瞬间就混入了间奏当中。
前排观众的应援棒突然爆裂开来，纳米级的神经刺激剂在空气中凝结成了金色的雾霭。
大屏幕上的白露突然甩开了耳返，她的瞳孔分裂成星辉与银河交织的纹路，歌声频率瞬间就提高三个八度。
整个体育场的地面开始龟裂，裂缝中伸出了机械触手。
安保系统的激光瞄准器立马就在人群的头顶上织成了红网，却突然调转方向击穿了自己的控制中枢。
林风摘下耳机，发现耳道里渗出的血珠正悬浮在空中，瞬间就组成了量子纠缠网络的拓扑图。
“认知污染清除进度30%......67%......”
系统的机械音夹杂着欢呼声。
观众席爆发出了非人的尖啸，那些被星云纹覆盖的眼球开始渗出了数据流。
穿校服的少女徒手撕开机械警卫的装甲，家庭主妇用应援棒发射激光束，西装革履的男人用领带绞碎监控无人机——十万人同时觉醒的集体意识，在整个体育场的上空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思维风暴。
白露的升降台突然失控，她抓着断裂的威亚绳荡向控音台。
人造极光在她的身后炸裂，显露出了隐藏的星舰坐标图——正是母舰残骸的方位。
当她的高跟鞋踏上控音台的边缘时，伪装用的美瞳片突然崩裂，露出了底层闪烁的机械复眼。
“你果然不是她。”
林风擦去了鼻腔里涌出的血：
“银河娱乐的仿生人偶？”
“仿生人偶？”
她撕开了演出服，露出胸口处的反物质反应堆：
“我可是初代意识容器。”
体育场穹顶突然开始透明化，露出了上方盘旋的银河舰队。
白露的声带裂开，伸出炮管状器官：
“感谢各位群演，意识聚合实验圆满完成。”
她的机械臂瞬间就刺穿了林风的左肩，还将神经索接入了控音台：
“现在就让我们看看，十万人的愤怒能释放出多大的能量。”
剧痛让视野蒙上了血色滤镜，林风看到了觉醒的观众正在异化成怪物。
他们的脊椎刺破皮肤形成了外骨骼，指尖进化出了激光发射器，而那些流淌着数据流的瞳孔，正倒映着白露的胸口处那越来越亮的光团。
“启动B计划！”
林风用尽最后的力气咬碎后槽牙里的胶囊。
暗夜蔷薇的电磁脉冲炸弹瞬间就在贵宾席引爆，所有的机械装置立马就瘫痪了。
白露的机械身躯此时也冒出了青烟，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碳化的手指：
“怎么可能......我的防御系统......”
“你忘了观众里有多少工程师吗？”
林风扯断了肩上的神经索，举起被血浸透的反编译耳机：
“这十万人里，有程序员、科学家、退役军官——你正在和整个人类文明最聪明的头脑作战。”
悬浮舞台突然开始了解体，觉醒者们也用自己身体搭建起了人梯。
当白露启动自毁程序时，那个穿着校服的少女已经爬上了控音台。
她将应援棒改造成的电磁矛刺入反应堆，瞳孔里的星云纹亮如超新星：
“我们不是NPC！”
量子纠缠网络在这一刻达到了峰值，十万道意识流汇聚成了光剑瞬间就劈开了银河舰队。
白露的机械身躯在强光中开始汽化，她最后的笑容带着人性化的苦涩：
“告诉本体......我很羡慕......”
爆炸的冲击波将众人掀飞，林风在坠落的过程中看到了极光组成的星舰坐标突然实体化了。
暗夜蔷薇的飞船从虚空中跃出，舱门开启时，真正的白露正浸泡在培养液里，她浑身都被插满了导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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