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雨腐蚀着霓虹招牌的电路，林风站在码头集装箱的阴影里。
远处走私船的探照灯扫过海面，那些光柱里悬浮的纳米机器人正在井然有序的编织着虚假的星空。
林风摸了摸腰间注射器形状的记忆容器，白露昏迷前的双重瞳孔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要买真货，得见红。”
穿渔夫装的老头就在此时突然开口，他的义眼在黑暗之中泛着红光。
林风亮出了从尸体身上取下的银色鳞片，老头的机械手指突然抽搐成枪管形状。
当他的瞳孔切换成扫描模式时，林风腕间的疤痕突然灼痛起来——系统自动生成虚假身份：
“黑市医生陈墨，专营记忆防腐剂。”
“上船费，三分钟记忆。”
老头裂开嘴，露出了镶着微型显示屏的牙齿。
显示屏正在播放着某个练习生被抽取记忆的画面，尖叫声被调成了欢快的电子音。
登上走私船甲板时，神经突触地毯突然收缩，剧痛从林风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那些活体地毯的触须刺破靴底，贪婪吮吸着他的肾上腺素。
货舱里漂浮着上千个金色液囊，每个都标注着价码：
【绝版笑容-3年寿命】
【危机应变能力-200ml脊髓液】。
“客人对哪种记忆感兴趣？”
记忆商人从阴影中现身，她的瞳孔镶嵌着微型显示屏，正循环播放林风的战斗画面。
林风指向标注‘初代使徒计划’的黑色液囊，她的笑容突然瞬间凝固。
货舱的温度也随之骤降，船体开始渗出了银色的黏液。
当她的机械臂弹出激光刃时，林风就嗅到了熟悉的雪松香水味——和王强用的完全相同。
“清道夫！”
系统的警告音与爆炸声同时炸响。
货舱壁突然翻转变形，露出了隐藏的炮台。
记忆商人瞳孔的显示屏也切换成了瞄准界面，她身后浮现出十二个克隆体的全息投影。
她还撞翻了记忆货架，金色的液体瞬间就在空中凝结成了苏晓薇的脸。
接着！
她将黑色液囊抛向火海。
在液囊坠入烈焰的瞬间，林风的注射器扎进了手臂。
剧痛让他的视野蒙上了血色滤镜，海量记忆碎片如陨石雨砸入意识——紫色双马尾少女在数据洪流中穿梭，她的光刃切开银河娱乐的防火墙；白露跪在手术台前，将银色液体注入太阳穴的接口；最后画面定格在星辉联盟的飞船舵盘上，坐标正指向地球。
“认知污染79%！”
系统发出了濒临崩溃的警报。
货船甲板突然九十度竖立，成吨的记忆液囊如海啸般压来。
林风在金色洪流中抓住了逃生舱的把手，眼睛余光瞥见了记忆商人被克隆体分食的惨状。
记忆商人的瞳孔显示屏最后定格画面，竟是白露在黑市交易的记录——时间显示在威亚事故发生的三天前。
酸雨浇灭了引擎火焰时，林风正抱着黑色的液囊坠入近海。
咸涩的海水灌入鼻腔的刺痛中，某个冰凉物体缠上林风的脚踝——是神经突触地毯的母体，它的核心正闪烁着银河娱乐LOGO。
“启动深海模式！”
系统立马就将痛觉转化为数据流。
林风在窒息中看到了瑰丽幻象：海底沉睡着星辉联盟的母舰，船体上爬满了记忆藤蔓。
白露的虚影站在舰桥，将黑色液囊插入控制台。
当液囊与舰体融合的刹那，整个海洋沸腾起了金色的光芒。
浮上海面时，走私船残骸正在形成漩涡。
某个刻着E-04的逃生舱碎片漂过眼前——正是林风穿越时使用的型号。
黑色液囊突然自动激活，将最后一段记忆刻入神经：
紫色双马尾少女将光刃刺入自己心脏，她的血在真空中凝成星图。
“当两个系统相遇......”
她的唇语随爆炸消散：
“......就会诞生弑神的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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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