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互不打扰。”年迈的女人声音是与年龄对应的苍老,不是伪装的那种,温礼能听出来。
她张口,威胁的话还没说完,温礼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他语气中略带烦躁,但总体还是很讲道理的,“规矩是活的,人是死的,做人啊,学会变通很重要。”
老妇人:“……”
温礼看了一眼,这个女人没有影子,跟那个接待他们的老师一样,看来没有影子不是鬼,是夜晚的人。
这个问题先放一放,这会儿着实没有什么耐心去思考这些事,脑壳疼。
“夜晚互不打扰,你是新来的实习老师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老妇人阴沉地盯着温礼看,声音飘飘晃晃,随着她的话,一股奇怪地味道散开,阴凉的,带着并不刺鼻的臭味。
“你能杀我?那我刚刚翻上来时怎么不动手?因为你心地善良?不见得吧,站在这里跟我说这么多,怕不是你自己也受限制。”
温礼手指勾出那根导盲棍,漆黑的棍身轻轻一甩,瞬间分为一段段的小截,中间由丝线牵连,细如蝉翼,几乎不见,他随意缠绕在自己手臂上,风吹起他额前的发,年轻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美丽年轻的小姐姐,虽然我不能保证能够在你手下活命,但是把你拖拽出来,造出动静,让你在夜晚外出的事情暴露,我还是能做到的,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看着你,回到你的房间里去,悄无声息的,没有任何一个在本应该拥有美好夜晚的人被惊动打扰,我也不会告密,你也别管我。”
他越说越兴奋,站在高处,张开双臂,风鼓吹着外套发出烈烈声,他面上带着神经质的笑容,继续道:“第二,你出来,弄死我。”
他语气中明显更偏向于后者,音调温柔许多,一句弄死我带着诱哄的轻柔。
可惜眼前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不然真可能会来怜惜我,毕竟我这么讨人喜欢。
“你要怎么选呢?”温礼微微往前凑,脸上是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同时,他蓄势待发,几乎无形的细丝绷紧,温礼的手指压在末端的一截黑色小块上。
身穿红裙的老太太看着他,沉默片刻后转身离开,温礼看着她下了楼,关上了房门,甚至还听到了一声门锁转动的声响。
走了?
因为顾忌他的威胁吗?
温礼轻轻一甩,将重新收拢的黑色短棍放回去,弯腰进入楼道。
安静,房间没有迅速打开,冲出一个鬼过来扭断他的脖子。
脑海中过了两遍刚刚的场景,那个老太太没有选择之前,除了他说的一些威胁人的话,一阵风吹来,他露出了脸。
难不成是他的脸长得像她的初恋情人?
威胁个屁,他随口胡诌,两句话就把危险糊弄走了,那这个地方就跟游乐园没什么区别了,一点威胁都没有。
温礼没有压着速度,飞快掠身往上,管她为什么,还是找人比较重要。
老小区最高七层,他停在六层半,仰头看着墙面上一串黑色生锈的钢钉,有楼梯的一半长,两段嵌入墙面,细窄的一根,组成通往天台的路。
温礼三两下攀着铁台阶往上,由于这钉子最低处已经有他半个身子那么高,温礼一抬手,肩膀处扭到般泛着巨疼,他忍了忍,快速攀爬上去。
这里的人身手都挺好的啊,以前都是踩高跷的吧,这么高的天台都适应得不错,生锈了都还用着,挑战生命的极限吗?太有青春活力了。
温礼环顾周围,没有发现危险,他站了起来,没有着急找人,反手转了转胳膊,按了按,发现没有再次脱臼,那为什么刚刚这么痛?
是主人察觉到他跟他打招呼吗?
他太紧张了没有发现。
温礼刻意地没有找人,因为他是有些真情实意地不好意思的,他低头看着眼下黑漆漆的小洞,打了退堂鼓,今天没有准备好,要不还是明天再来吧。
不行不行不行,短时间内只能跳一次楼,明天不一定能爬上来了。
一鼓作气,不要紧张。
温礼握紧拳头,紧张得一张脸紧绷,额角青筋都蹦得老高,一脸英勇就义,入目的景色却是各种杂物堆积的垃圾山。
他的眼中闪过茫然,没人啊,为什么会没有人,感觉明明在这里,温礼凑近翻找,各种乱七八糟掩埋的杂物堆里,甚至有小虫子和蜘蛛,温礼有些慌乱地把顺着他手指往上爬的蜘蛛捏死,爱挑刺的龟毛脾气都抛在脑后,最后,他发现了一个用破报纸包裹住的物体,圆圆的,球形。
温礼抖着手拆开,是一颗脑袋。
没有腐朽,没有破败,完好的,有着跟他一模一样面孔的脑袋。
温礼的心慌紧张一瞬间归于平静,堪称漠然地把这颗脑袋抱在怀里,转身看着眼前的这块废墟,夜色中,他身处其中,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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