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八月后,离太后她老人家的八十大寿只剩一个月的时间了,各路使臣及各地封王全部赶往京城,京师顿时热闹起来。
乾西王的车驾停在王府门前,老王妃笑着和府上人一同上前迎接。
乾西王走下马车,身后还跟了个半大少年,跳下马车笑着冲老王妃作揖:“母亲,姐姐。”
老王妃笑容一僵,少年是乾西王侧妃所出的谢恒,按理说他是庶出,但却是乾西王的儿子,承爵可能远在谢任飞之上。
以前乾西王从不理会谢恒,一心栽培谢任飞,老王妃认为谢任飞世子之位稳固,所以也没弄死谢恒。
可她万万没想到,乾西王竟会把谢恒带进京城。
乾西王今年也六十多岁了,背着手说道:“一路奔波,本王累极了,想先休息。恒儿从未进过京城,本王这次带他回来见见世面。”
老王妃皮笑肉不笑,“妾身这就去给恒儿安排住处……”
“不必了。”乾西王直入王府,“他和本王住在一处。”
谢恒笑嘻嘻的冲几人作揖,跟着乾西王跑进了王府。
谢氏和谢任飞脸色难看极了,谢氏跟在老王妃身旁,轻声问道:“母亲,父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
老王妃抬手打断了她,冷着脸道:“暂且不急,静观其变。”
众人正要回府,就听马蹄声传来,谢任飞回头一看,马车上竟然挂着三皇子府的牌子。
老王妃推搡谢氏:“快去禀告王爷。”
谢任飞上前拜见,“见过三殿下。”
谢廉掀开车帘,跳下来扶谢任飞,“谢公子不必多礼。本殿听闻今日乾西王回京,特来拜访,不知王爷……”
“外公就在府中,殿下请——”
八月过半,三皇子与谢任飞已经关系密切到经常相约喝酒,仿佛之前的恩怨已经一扫而空,乾西王还曾去赵家亲自探望过卧病在床的赵首辅,表达了对他的慰问,还留下了不少补品。
三皇子和赵家与乾西王府的亲近,自然逃不过紧盯着他的太子,太子立即将此事分享给了祁野,二人密聊许久。
回府后,祁野便把今日的事告诉了纪舒,纪舒道:“谢廉想拉拢乾西王,可不是个好主意。”
纪舒转了转手里的茶盏,看向祁野:“将军还记不记得,我曾让人去查雁城谢溶月的事?”
祁野:“嗯,可惜线索太少,一无所获。”
“雁城中的百姓,官员,城主全部都被鞑靼人所杀,屠戮干净一个活口都不剩。鞑靼人凶残我是知道的,可杀的这么干净就太蹊跷了,就连灭城的消息都不是城中人发出,而是城外几百里外的百姓向州府禀告,州府才知有此事。”
“还有平叛的人也实在太快,从事发到结束,不过一个月。鞑靼人既然如此废柴,雁城的官兵至少也能拖延两三日,起码往外发个信。”
纪舒道:“将军,实不相瞒,我认为谢溶月的身份有诈。此人并非那城主的女儿,她应该是江芙。”
祁野眉头微皱,“当初和祁承序合奸的军妓?”
“对!乾西王府定是为了给她一个合理的身份,才干出这残忍之事。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到,若想安排江芙,杀谢家人就好了,何必要杀城中所有百姓,就是为了保险,杀这么多人动静也太大了。”
祁野:“雁城事后,接手的统军曾是乾西王的老部下……雁城靠山,最近的州府离雁城至少几百里山路,若他们想把雁城变成无法向外传递消息的死城,在城中豢养反贼的话……”
纪舒瞳孔一缩,“乾西王要谋反!”
祁野点了点头,“他在先帝时就不是安分的皇子,新帝登基后将他困在江州,他一定心有不甘。恐怕……他们已经盯着雁城很久了,只不过江芙碰巧出现,就在屠城之时顺道给了她一个新身份。”
纪舒:“可惜雁城的消息现在半点都探不出来,即便知道乾西王有不臣之心……又如何拆穿他?”
“得提醒太子早做提防。不过这一切都是你我的推测,没有证据,他应该也不会信我。”
祁野道:“不急,想要豢养能杀穿大秦的将士,仅仅一年是不够的,更何况还要打造弩箭、长枪、横刀这一类的兵器,他暂时应该没有地方倒铁,乾西王要发动政变至少也要再等三年,这期间总能拿到他的小辫子。”
纪舒合上双眼,“就是为了那雁城上千无辜百姓的性命,也一定要拆穿他的狼子野心!”
谢廉这些日子频繁往返乾西王府,渐渐也摸透了这里,谢任飞岂会看不出他的目的,和乾西王商榷过后,便若有若无的跟谢廉透露了,可以扶持他对抗太子的意思。
如此一来,谢廉对谢任飞是更加满意了。
这日,二人坐在一屋喝酒,谢廉一饮而尽,感慨道:“与任飞你一见如故,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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