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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2)

AM3:22旺角棚屋区

陈汐的瞳孔里,黑衣人的砍刀正在放大。陈渡抓起冻鱼箱砸向窗户,玻璃爆裂声与警报轰鸣形成完美掩护。他扯断透析机电源线缠在手上,蓝火花在雨幕中炸开成电网。

丢你老母!第一个闯入者踩到满地鱼鳔滑倒时,陈渡已抱着妹妹滚下防火梯。钢筋在肋部擦出血痕,他闻到陈汐发间残留的消毒水味——那是死亡的味道。

巷口的皇冠车突然启动。陈渡看见后座车窗伸出黑洞洞的枪管,却在子弹呼啸声中听到熟悉的引擎声。沈红鲤的红色丰田Supra横甩入巷,车尾灯在墙面擦出两道血痕。

上车!沈红鲤推开副驾车门,仪表盘蓝光照亮她锁骨处的瘀青。陈渡护着妹妹蜷进后座时,瞥见方向盘下方闪着红光的录音设备。

AM3:35弥敦道飞车追逐

轮胎在湿滑路面发出濒死哀鸣。沈红鲤猛打方向盘避开垃圾车,后视镜里映出三辆摩托车追兵。陈汐的呼吸越来越浅,陈渡扯开她衣领,发现留置针孔周围蔓延着蛛网状黑线。

去广华医院!他嘶吼着压住妹妹渗血的鼻腔。沈红鲤却突然急转冲进重庆大厦停车场,霓虹灯牌住宿二字在雨中淌血般猩红。

追兵的头盔撞碎在水泥柱上时,沈红鲤掏出口红状信号干扰器:医院全是他们的人。她撕开旗袍下摆,露出大腿绑着的急救包,你妹中的是箭毒木碱。

陈渡的手僵在空中。这种缅甸毒枭常用的神经毒素,为什么会出现在透析液里?

AM4:17重庆大厦C座709房

电梯间的咖喱味混着血腥味令人作呕。沈红鲤将陈汐平放在床垫上,从文胸里抽出账本扔给陈渡:想要解毒剂,就解开第十七页的暗码。

陈渡翻开潮汐图,发现血渍在霉斑作用下显现出新图案——八个同心圆,每个环带标注着古怪数字:7.62、5.56、0.45

弹道系数。阴影里突然响起男声。周九从浴室走出,西装革履与破旧环境形成荒诞对比。他指尖转着镀金打火机,火苗在镜片上跳动:这些数字对应不同枪型的射击参数。

沈红鲤扯掉假发,露出齐耳短发:十七页对应葵涌货柜码头17号泊位,明晚有批特殊建材到港。她将注射器扎进陈汐手臂,你妹妹需要的不只是解毒剂。

陈渡的拳头擦过周九颧骨时,发现对方领带夹是微型扫描仪。账本突然震动,第33页的胎记坐标渗出黑色液体,在床单上拼出六个数字:**。

你生日?周九抹去鼻血轻笑,不,这是新安轮海难日期。他忽然扯开陈渡衣领,船型胎记在紫外线灯下浮现出条形码纹路。

AM5:03油麻地果栏

破晓前的鱼市已苏醒。陈渡蹲在排水沟旁冲洗匕首,血水在晨曦中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穿堂风带来早班渔民的闲聊:昨晚缉私队捞到个铁箱,说是刻着鬼佬字母...

他握紧掌心的微型胶卷——这是从追杀者尸体胃袋里剖出的。胶卷映着朝霞展开,竟是张黑白照片:二十年前的新安轮甲板上,年轻版沈红鲤正在给怀抱婴儿的男人点烟。

婴儿后颈的船型胎记清晰可见。

PM1:45广华医院透析室

消毒水味掩盖不了死亡气息。陈渡看着透析机里的血泵,突然发现滤器内侧附着银色颗粒。他沾取少许搓捻,金属粉末在指尖闪烁——这是军工级钛合金碎屑。

陈先生。护士递来缴费单,有位林小姐预存了十万港币。单据背面有铅笔勾勒的建筑草图,危楼结构图上标注着:最大倾斜角47。

窗外,林白露正倚在奔驰S600旁讲电话。海风掀起她的白色西装裤脚,露出脚踝处的浪花纹身。当她转头看向透析室时,陈渡看清她唇语说的是:货柜改造图纸已送达。

PM7:30红磡殡仪馆

暮色中的招魂幡像悬空的利爪。陈渡跟着纸钱飘落的方向,找到台湾商人的灵堂。黑白照片里的笑脸下,供品盘中赫然摆着三颗鲍鱼——正是走私货柜里的同批次编号。

穿唐装的老者往火盆扔着纸扎手枪:阿坤走得不干净啊。他突然用铁钳夹起片未燃尽的纸灰,上面残留着条形码片段,后生仔,你身上有死人的味道。

陈渡转身欲走,却发现出口被两个纹身男封死。老者从供桌下抽出砍刀:潮生堂的账簿,不是码头老鼠配拿的。刀光劈落瞬间,殡仪馆突然断电,黑暗中响起消音手枪的闷响。

当应急灯亮起时,老者捂着肩膀倒地。陈渡在硝烟中看见周九站在停尸柜顶端,枪口还冒着青烟:现在欠我两条命了,渡哥。

PM11:48天星码头

海浪拍打堤岸的节奏与陈渡心跳共振。他展开胶卷照片对着月光,发现背面有褪色字迹:北纬2219,东经11411,深水埗福华街118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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