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搭脚手架呢?”
马光明笑着摇摇头:“搭脚手架要增加很大一笔开支,老板才不愿花这个钱。”
“那万一……”楚向哲嗫嚅着,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
“你是想说万一从上面摔下来,是这意思吧?”另一个叫伊先德的工友快人快语地接过话问。
楚向哲点点头。
“那就自认倒霉吧!顶多付两三万块钱的安葬费。”伊先德看着楚向哲,右手在空中一挥,像一个指挥百万大军的将军似的,道,“在这儿干活的,老板都不签用工合同,而且当天干完活儿当天结工钱,第二天愿干继续干,不愿干可以随时走人。”
一个工友向厂房走去,拿撬棍撬下一块门板,像砸核桃一样用榔头把门砸碎,在一块空旷地生起一堆火,然后拿一个铁皮桶到黄柏河里舀了一桶水提过来,吊在一个三角架上烧着。
功夫不大,水就烧开了,那个工友打开一个黑色塑料袋,从里面抓一把林檎树叶丢到桶里,一桶林檎叶茶就算冲好了。
这种茶既解渴又解暑,入口后有一丝淡淡的甜味,而且林檎树叶很便宜,几毛钱一斤,是他们这个拆迁组的常年饮品。
休息了不到10分钟,马光明站起身来,朝工友们喊道:“好了,大家继续干活儿吧!”
众人不再言语,走到一大堆工具旁,挑选各自使用的工具:有长柄的大锤、钢质的撬棍、短柄的榔头等,又开始干活儿了。
他们站在高高的屋顶上,用手将瓦片拆下来。
瓦片现在没有商家收购,变不成钱,毫无价值,是不用留存的,他们便随意抛到厂房周围那长满杂草和荆棘的地面上。
房顶拆除了瓦片,屋梁之间的空窟窿便露了出来,下面是顶层的楼面。
为防止工人们不慎从屋梁上摔下去,在每个人腰间都系上一根绳子,一旦有人要从屋顶滑下去时,旁边的人好能拉住他。
又干了两个多小时的活儿,马光明让大家歇一会儿,去喝点水。
这活儿干起来灰尘大,加上天热,容易口渴。
马光明喝完一杯林檎树叶茶,又从桶里舀上一杯,递给楚向哲,问:“要不要喝点?”
楚向哲自带有水杯,放在车上,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怕对方误认为他嫌脏,便道声“谢谢!”,接过搪瓷杯子,“咕噜咕噜”几口喝完,然后将杯子还给马光明。
马光明再次从桶里舀一杯茶水,递给徐歌。
徐歌稍微犹豫了一下,也学着楚向哲那样,接过杯子“咕噜咕噜”几口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完。
休息了大约5分钟,马光明又催促大家干活了。
中午12点15分时,马光明喊大家吃午饭。
于是,大家沿着厂房内摇摇欲坠的楼梯走下来,来到几棵高大的悬铃木树下,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开始吃各自携带的午餐。
午餐后工友们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楚向哲这才逮着机会向马光明了解昨天黄海军出事前的情况。
楚向哲和徐歌与马光明一起来到黄柏河边,在一块大石板上坐下。
楚向哲说:“马师傅,请你把昨天黄海军出事前的情况给我讲讲,越详细越好!”
徐歌则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打开,准备记录。
马光明顿时有些紧张起来,瞪大眼睛,问:“楚队长,你是不是怀疑黄工头的死是有人谋害的?”
楚向哲摆了摆手,说:“马师傅,你想多了!我们只是例行调查而已。你想,一条鲜活的生命突然间就没了,作为为人民生命财产保驾护航的警察,我们总不能不闻不问吧?况且,黄海军死因不明,我们需要寻求答案,他的妻儿子女也需要知道答案,作为他的工友,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答案吗?”
“对!对!”马光明连连点头道,“黄工头死的太突然了。他身体特棒,壮得像一头牛,平常连感冒都没有得过,事前连一点儿征兆都没有,说倒下就倒下了,是有些蹊跷。”
楚向哲道:“马师傅,你把黄海军昨天发病前后的情况说说吧,越具体越好!”
马光明想了想,然后讲述了昨天下午黄海军发病的经过。
昨天吃过午饭后,大家又开始继续干活。
经过他们十几个人一个多月的工作,这个棉纺织厂一栋废弃的厂房快拆完了,一堆堆的砖石和可用的木料都盖满尘土,沐浴在8月的灿烂阳光下。
干活儿没有多久,黄海军突然感到身体不太舒服。
黄海军停下活儿站起来,右手拄着镐把,左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歇息了一会儿,又接着干了起来。但不到10分钟,他又站了起来。
“黄头儿,你怎么啦?”在黄海军身旁的伊先德见他脸色不好,关心地问。
“我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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