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你会画画?”“是。”“好吧,你先画一张我瞅瞅。”“行。”于是惜花画了一幅《落叶牡丹》。张头看了,不说话。
过了很久,他咧嘴一笑:“李家的,这下看你咋跟我抢生意!你!明天跟我去给死了的耿大老爷画遗像!”后边发生的事情,你想都想不到!
接下来你姐夫就随张头等人去了耿太爷的灵堂上。只略一瞻仰,下笔如有神助。李家的一帮也派了一位画师前去,到验画那天耿家的管家只看了李家画师的画,上面的人宛然是太爷再生,管家的眼睛湿润了,“好,就这——”“张”字没出口,张头忙抢白道:“你也看看我们这张”,说着忙把画打开。
正在开画呢,惜花轻轻向张头说:“头儿,既然管家选了他们的,您就算了吧。”“你这小子空长俊脸蛋,连生意都不会做。吃死人饭也要会抢才行!看着!”
看了叶惜花的画,那管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老太爷!”原来惜花学的是中华的唐寅所创的“墨笔转睛”技法,此法习自西方,先由沈周传与伯虎,后不知岁月,终由唐寅弟子后人之佼佼者,传授于叶惜花。当下管家跪在地上大放悲声,我白无常看着也觉得伤心啊,耿家的儿子们被老太爷的目光吸引,霎时间齐刷刷地跪了一地。“爹!”“爸爸”,哭成一片。
就这样老太爷的画像挂在了大堂中间,当然是你姐夫画的那一幅。
耿家的五个儿子哭完之后就开始闹分家,李家班的画师悻悻回去报信,那场面太聒噪,我躲在耿家的房顶上看得一清二楚。
耿家庶出的小儿子是戏子生养,名字叫耿谭,他冰雪聪明,老太爷在世最宠的就是他和他的亲娘,到别的儿子把什么都分完了,那些人才假惺惺的问小谭,小谭倒是个行家,不,也许他是真孝顺也说不定,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向几个哥哥要了太爷的遗像和自己亲娘的灵牌。
那些人落得个人财双收,乐得了不得。当天下午,小谭就罄身出户了。
小谭在客栈待了三天,对着他爹的画像哭了三天,而后他变卖了这幅画像,获得了一所比耿家大宅还要大的房子,就在耿家街上。
李家班的李头看见这座新造的宅子,正在诧异,忽听街上四处传说,正是一幅人像换来了耿谭的富贵,李头再一打听,才知道雪戟第一鉴赏家新桂到附子城姐姐家拜访,无意间看见小谭正在街上卖画,就与他相约相约五日为期,自己连夜回府将四十年的积蓄尽皆取出,买到这幅画圣“遗作”。
而小谭是怎么知道这幅画价值连城呢?原来他也不知道什么“画圣”,但他从书上看见只有唐伯虎才会用这技法,他以为凡是用这种技法作的画的全都价值连城,所以当他要这幅画的时候,就不是出于孝心。怪不得叫做“耿谭”了。
你这个傻姐夫叶惜花呢?他答应给张头画一个月的遗像,不要工钱,只要管他吃住。到时候向桑日人打个呈文,送他过境回腾龙就可以了。
李家班主在一天以后找到张老头,用二十两一张的价格,买下了惜花画的所有的人像。
要知道,这可是比平时卖给雇主每张五两雪戟银的价格高出了四倍啊!张头道:“买多少你也学不会!”趁机把价格提到了五十两,李头争了一番,两下成交。常言说得好,皇帝也有草鞋亲,这反之亦然。
张头有一个侄子,屡考不中,最后改行卖字画。对他来说,惜花的容颜,犹如朱圣人的容貌一样,时时牢记于心。这回桑日人征集珍宝,恭贺新国主无仁即位,桑日郡守让张头之侄督办此事。他今番路过叔叔家,本只想讨杯水喝。惜花亲自给他端过茶来,张头的侄子捧在手里,抬头瞥见惜花,不禁凝神说道:“你像!你真像!”张头搭讪道:“这小子像谁?”
“像一个画家的圣人,像,像!”“他能像谁?一个我从野地里捡的野小子。不过,长得俊,我的亲儿要有他一半,我也就满足了。”
“哈,叔,说来你不信,那死了的腾龙画圣,啊,也就是我们这一行里的圣人,就长他这个模样!”“什么!画家?啊,惜花郎,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到下面去帮忙他们张罗明儿的场子吧。侄儿,你看看!”那老头支开了惜花,拿出惜花画的《落叶牡丹》来。“笔法,神韵!叔,恭喜你了,这是画圣真迹啊!”“你不会看错吧!”“画圣作画十八法全对上啦!除了他本人,谁有这样的本事!”“啊!”
由此张头知道了眼前这个野小子就是腾龙画圣,但他还是满腹狐疑:“侄儿,我还是觉得不对。你说要是你的画儿本来是价值连城的,人家不给钱白拿,或是只出区区五两银子,抑或是出二十两,你会答应吗?可是我看这小子好像干得挺乐呵的嘛。”“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能做圣人呢?这叫真人不露相!”“我可亏了,亏大了!我把他的画儿五十两一张,卖给了姓李的!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张头停了生意,关门一日。他气急败坏来到李家班,见了李头便没好气:“那几幅画呢?我不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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