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轻袍,飘然如神仙中人,托梦劝告百姓切勿惊慌,静待佳音。然后奇景出现,祸除灾消。
一场祸事近乎完美的消弭了。然而卫流光与何忠义却各自被罚俸处理。流光因为赈灾不成,被人参劾,他是个大咧咧的人,知道无论如何兆凌还是宠信自己的,在他眼里凌哥哥的宠爱可比当大官重要得多得多!然而,何忠义却是被同行的尚青云给参了,他因早年打渔穷得怕了,最怕朝廷扣他俸银,心里老大不情愿。那兆凌也知道他不可能“幸灾乐祸”,所以不久之后找个理由,退还了他的银子。这下忠义更不开心了,因为他觉得这次赈灾不成又赔了不少银子,小郡主看他的眼神似乎都变了!
虽说惜花凭借疾风扫红之术加之大半灵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平了飞蝗之祸,但经此一事,惜花的灵力越发消退了,然而每次兆凌去看他时,他总是粲然一笑,那份特别俊雅韵致,可比时下盛放的牡丹。“做个凡人,挺好的。”
已经好久,没见姐夫穿那身月白色的衣服了……
兆凌想起很久以前惜花在腾龙十八瀑前说过的话:“这衣服是念力所化……灵力不济,就变成黑色,不过这也挺好的……”
姐夫,我的好哥哥,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赈灾一事,须臾过去。然而灾后的余波,却远远没有平息。那位神秘的客人,再次拜访了何忠义的将军府。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这个人被轰出府门,一切,平静如故。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么当时的每个人或许都希望这样的故事没有发生。因为它虽然美丽,却非常残酷;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或许每个人都想改变这故事的轨迹,让它走向更圆满的结局;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流回到何忠义和小郡主比武之前,或是流回到他挑落她的簪花之前,或是回到他在雨烟楼上再见她之前,或是……可是生活,没有那么多如果,时光滚滚向前,甜蜜抑或悲辛,只有向前……
瑕玉三年春夏之交,当赈灾失利的何忠义像斗败的公鸡一般回到龙都的时候,他的御前侍卫一职也算任满了。因为流光已经回任,忠义也该回演武场去了。然而这对于腾龙昔日的武将之首而言,却意味着无以附加的痛苦。他要离开雨烟楼,离开小郡主了,今后,连找个借口去楼上看她都成了妄想。
交任的时候,何忠义显得心不在焉,弄得兆凌怀疑他是在凤都奔波连日疲惫,要放他的假。但是陷入单相思的何忠义完全不知道,他魂牵梦绕的神内心的真实想法。直到在高越园章台阁的高台上,在赈灾成功的庆功宴上,他亲眼看见了这一幕……
那是刚升了金吾将军的流光穿着一身闪亮的金甲侍立在瑕玉皇帝兆凌和叶惜花大驸马的身侧。但是很快,兆凌回身对卫流光轻声耳语,流光就默默退去了。同在章台阁上的雪戟国郡主笑道:“皇兄,你们国中,多的是这样的泼皮汉子吧!想不到这个人在你身边这么规矩!”“郡主不知道,他虽然大大咧咧的,人却是绝好的。方才我见他回来的急,没去看看他哥哥,所以让他先去,免得他挂念。”“皇兄替他想得周到。不知道他在皇兄身边有多久了?”“有三年多了。”“哈,才三年你就了解他么!我看他就是个泼皮。”“郡主不要这样说他,流光要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愚兄给郡主赔罪就是了。”
“这倒不必,只是我昔年曾与何大将军交过手,却不曾和卫将军比试,也想知道知道他的底细。”“这——”兆凌正犹豫未决,见叶惜花莞尔一笑,如三春牡丹齐发:“凌弟,流光的武艺我虽没见过,但她平日的性格却是不肯认输的。不如我做个保人,叫他们比这场,我们也好开开眼界。”凌儿释然道:“姐夫这么说了,那定是无妨的。我倒也愿作这个保人了。”
到午后,卫流光从观音禅院回来,心情原本沉重,听了郡主比武的话,心里没好气。随手取过随身的单剑来,和郡主胡乱对打了一回,把高越园中的桃花打的漫天飘飞,郡主眼看落了败势,心道他的武艺竟在武状元何忠义之上,不觉称奇。郡主收了银枪,嫣然笑道:“我听闻人言腾龙的圣上与惜花驸马都精通音律,目下我得了好曲辞,无心再比武了,不知二位可否助我一臂之力,谱支好曲我唱出来,岂不美哉!”“你这小白脸眼看就要落败,如今又耍贫嘴!”“你这泼皮蛮力大的很,我认输了。”
兆凌美目一转,寒光如星,望定了惜花道:“姐夫昔年只会吹一支曲子,后来听说学得精通。只是哥哥从来不曾多展露,今日郡主有此清兴,你我也不好推辞。只是我学的日子浅,若谱得不好,你可要救我。”惜花应道:“那是自然。如此,郡主请吧。”
那郡主倏然取过卫流光的佩剑,流光一瞬间竟猝不及防,只见雪戟第一女武士对着高越园中的落花,微微一笑,把自己的银枪在桃树边倚了,宝剑出鞘,剑气中作歌道:
携宝剑,走天涯。身世飘零似落花。想龙泉几度击宝匣。幻清光,渺如烟霞。俺生就豪侠,不愿效脂粉女儿家。黛眉如柳,粉面娇娃,不似我胸中豪气吞吐天下。视权贵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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