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挚友的威信,在父母面前自然不敢说,到了流云处也不敢实说;路过剪香泾见了小郡主,流光也不肯显露半分难色,依旧与郡主称兄道弟,谈笑风生。
岂料玉姐忽然温柔起来,自此每日对他十分体贴。先前还有润儿作陪,不过在雨烟楼上对饮清茶而已。到后来索性只有他们两人,润儿也不知哪里去了。那郡主红妆素颜,鬓插桃花,全不见半点杀气,自是一副女儿情态,一来二去,把流光弄得神魂俱迷,浑身醉软难以自拔了。
那日乃知玉约卫流光在雨烟楼上相会,只为订个“兄妹之盟”,流光想也没想,鬼使神差就前往那楼上去了。谁知推杯换盏之际,原本酒量颇大的流光喝的大醉,醒来方知醉中冒犯了郡主。
兆凌听了卫流光这般说辞,只是微微一笑:“原来是郡主对你一片痴心,流光,你既然做了,就认了吧。她是邻国郡主,貌美如花、文武兼修,哪点配不上你这个粗野的汉子?你小子知足了吧!你看,如今你鸳儿姐姐也已身怀六甲,你三十大几却还是光杆一个人儿,如何使得?”
“我,凌哥哥,我也不知道…我可没有…我真没有沾她身子…可我怎么就会在她榻上呢…我定是醉了,郡主一向是豪爽人,定是她扶我上去的……”
“行了,你可不是那种不认账的人啊。无论如何,人家名节给你败了,你爹娘也担心坏了,这事儿只有我替你做主吧。”
“可是,我——”
“行了,自从何忠义带兵去了叶家镇,姐夫他不知何故身子又不大好,我想可能是在雪戟城留了病根。我也急着去牡丹宫,流光,我心很乱,你的这件事就这样吧,等过三日,我知会那雪戟国主乃知蛟,便封你为郡马吧。”
正说着,章儿也不通报,直跑进来。对兆凌耳语几句,瑕玉帝面色大变,也顾不得流光,随着叶章出了崇文苑,上了宫轿,风也似地奔牡丹宫去了。
兆凌到了牡丹宫见一园牡丹,盛放已极,绕过了寝宫外翠玉花坛,才见惜花郎手扶玉杖,缓缓走出。依旧俊美如仙,只是右手腕上罩门处的血痕不断地流血。那些血珠落地,便化作牡丹花瓣,馨香一路。惜花一袭黑衣,朝着兆凌笑道:“凌弟,是姐夫不争气,又想你了,所以才叫你来。本来也没什么事啊。”
“姐夫,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
“没事儿。都怪我学艺不精,这些日子有些累了而已。我能有什么事呢?”
“不,你瞒不了我,好哥哥,你有事!那天在协德殿我就知道了,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儿,只是刚才背错了法门,有些难受而已啊。”
“你不肯告诉我,我问姐姐去!”
“哎,别!你姐姐到携鸳宫去找鸳儿了,你可千万——”
“岂有此理!你都这样了,她还在别处!我倒要问问她,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是我有意把她支开的。……凌弟,天暖和了,你一直都想游遍腾龙,姐夫如今闲着无聊,不如就现在吧?”
“不,好哥哥,你别岔开话题。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支开姐姐?为什么好好的总是——”
“凌儿,别问这些,那都不重要。不如,让我一日之内,先带你游过龙都再说?”
“不,我哪也不要去,我就守着你。”
“凌弟……”惜花轻轻唤了这两个字,不及再说别的,便向前栽去,他将手死死扣住那玉手杖,却还是立不稳,向花间倒去,兆凌看见,分明是殷红的血从他含笑的唇边细细涌出!
“这又是怎么了!”兆凌上前,执起他扶杖的手,只见那滴血的右手腕又露出森森的白骨来。“姐夫——”
“我是不愿让娘子看见我这个样子,所以我一早就把她支开了。凌儿,我也不愿你见了我这样伤心,可偏偏就是有人告诉你。不过你瞧,其实也没什么,带你出去走一圈儿,还是——”
“够了!你这不是在割我的心么!姐夫,你是我最在乎的亲人,你可不能出事,你可不能!”
“凌儿,你多心了。我哪有什么事啊!好弟弟,你看,这不就好了?”
“姐夫……你可别再累着了!”
……
其实有些事,是兆凌不知道的。有些事,也是改变不了的。但现在,一切都在未知的黑暗中。一切,终将明朗。
三日后,腾龙国照会雪戟国,封金吾将军卫流光为结义郡马,雪戟国郡主遵旨下嫁。流光与郡主迁居金吾将军府。
到瑕玉三年七月,天气进入盛夏,燥热无比。何忠义凯旋还朝。同时回龙都的,还有任满回朝竹城州官叶文。原来桑日人袭扰蜂城,专投惜花的老宅所在叶家镇用兵,难民纷纷逃往邻近的竹城。文儿急忙向朝廷求援,听闻何忠义领兵的旨意,自将本处兵马与他合在一处。正领人马赶路时,护着难民走到蝶殒谷,遇着桑日人的败兵欺凌弱小,叶文领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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