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兆凌想了想,懒懒地在笺子上写了两个大字,自然是他的“凌”字,和碧鸳的“鸳”字。
哪知那云开子拿起那纸,可怜她贴着眼看了一会子,极郑重地说道:“兆公子!兆惜夜,你这呆子,快快收了心吧!这位鸳姑娘,绝非你的娘子,你便为她怨死了、气死了,还是没有一点用!她…她是这位凌公子的,不错的,他二人是天定的缘,任何人也破不了!谁想破此铁缘,都是徒劳无功、螳臂挡车、难得善终呀!”
兆凌听了,心里也难说是个什么滋味,他冷着脸道:“我才不信呢。”
云开子道:“你不信我不打紧,我师傅的64路易数算法,可是得之于老祖宗周文王,不会错的!兆公子,你来看!”
你先看这鸳字,便是姑娘的名字。这鸳鸯二字一向是联用的,你欲拆这姻缘,便要将这双鸟打散,但去了这双鸟,却也去不了心。你须知这万物都是有灵的,你把这鸳鸯二字下边儿的“鸟”字去了,却分别加上个“心”字,便得了一个怨字和一个怏字啊。由此可知,这段缘份一旦散了,这个女孩儿,她定是:含怨在心,怏怏不乐,这是极重的心病,越积越沉,这辈子…唉!绝对不会好…恐怕,此女必定早亡,要折在这事上头呢!
云开子说这话时是云淡风轻,可兆凌却是搅心搅肺的难受,又偷偷坠下泪来,脸色不觉又苍白了几分,却听那盲女又说道:“兆公子,你万万不能丧了良心,去拆人家的姻缘呀。你再瞧人家这凌公子这个字儿——这个凌字。”
兆凌偷偷抬手擦了自己的泪,接口道:“别的我不知,这凌字却极不好。无非是虚高难及、欺压逼/迫、冰冷刺骨、事无转寰之意,任你胡诌,这个字一点也没有好意头在内。”
“你不知啊,这凌字,和她那鸳字是极配的!”
它那左边,是不多不少一个两点水旁,正是这清清浅浅一泓好水!你想啊,若将这鸳鸯放在大江大河里,它是安能得活呢?这右边是个夌字,偏生上部又沾了个土字呢!妙就妙在此处!有土有水,正好长草呀,那夌上添个草头,又是什么呢?便是菱角的菱字。你再想想,既有菱角必见荷花。这清浅池塘、满池莲花,它可不就是鸳鸯双栖之地么!
那云开子依旧冷声无波道:“这二人是善缘,将来定是全始全终的,中间是一丝风波也没有!”
“唉!云道长!这测字占卦之法是骗人不准的!其实那小鸳姑娘,早和我成亲了三个月,本来她已有了喜讯…我们确实极恩爱的,可是……”兆凌故意问道:“这里边儿哪有那‘凌’什么人的事儿!我遭的难,分明是天意弄人!道长,我和你说句实话!我知道我这身子现已没什么指望了,就怕叫她误在我手里……但这个什么‘凌’,我却也认得,他…他实则也不是…也不是什么好人!云…云贤妹,看今天缘份,你明白告诉我,小鸳她…现在这个样儿,她不在家,那她在哪儿啊?!你倒跟我说说,小鸳她以后…究竟会怎样…你有没有什么法子…灵不灵不论…只说…你有没有法子叫她以后的日子顺当些,好歹叫她平安些,快活起来才好啊……贤妹!你若有这法子,就算你拿出来骗我一回,我到死也记着你的恩啊!”
“唉!你这呆子!兆公子…从占卦易数上看,这是没有法子的!你那娘子,应该在至高至贵之处,早不在你家了!但…你却还有指望呢……路还没绝,你可别灰心!”那自身难保的盲女一把按上了兆凌的腕子,顷刻之间已明了他的病情:“只要我把师父留给我保命的丸药拿出送给你,修补你脏腑之伤,使法子吊你一月之命,你以后再找别人给你找解药,只要在半年之内找到那珍异的人参,解了毒,你就能好起来!到时候…惜夜啊…你死守住了她,半分不让给姓凌的,老天也拿你没办法的!”
兆凌听了云开子的话,不由触动了深情,反握了云开子的手极力推脱道:“不!贤妹,你和我萍水相逢,竟对我这般诚心!可恨我这个欺心的人,竟然连真名实姓都没有告诉你!贤妹!兆凌如今已是三秋枯叶,心灰意冷,何必占了你的救命仙丹,白白浪费你的心意?想不到临死之际还可以识得贤妹,我也知足了。”
“我早就猜到了…那…你为何说自己叫惜夜呢?”
“是因为我姐夫。他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人…他最疼我了,我也总赖着他…他叫叶惜花,我便扯谎说自己叫兆惜夜——我现在活着,每日里便只是熬着这一个个长夜,熬过一叶,也就捱过一日,我珍惜这长夜,就是捱着自己的命啊!我拖着这命,苦等他的消息,可听到的消息,竟没一个是好的……”
“你说你姐夫叫什么名字?”
“他叫叶惜花,是腾龙画圣大驸马。怎么…云贤妹,你能找到他吗?”
“这…这个人…他是玄门中人,我却是找不着他的,也算不出来…阿凌!我决不会替你找他的,他根本不是一个好人!”
“不可能!他是个好人…要没有他,我……贤妹,你弄错了,惜花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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