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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秋生本来有疑虑,阿凌又把流云官印拿出作了证,道:“先生放心。我这弟弟救驾有功,最受器重,您不用去跑一趟,不出十天,定能查明的!”
“卫大人!真是太感谢您了!我本打算明日就去龙都,如今可以直接回家去了。卫大人,您是我的贵人!您可知,若没您几位,我到了龙都,要费多少事儿啊!”
这么着用了晚膳,辞了任、黄等客人,他们三人分了两间房歇了。时辰尚早,三人现在还在一处呆着,可是阿凌的状态,却明显又不对了。兆凌呆了似的不发一言,张老大着胆子握了阿凌的手,问他道:“哥儿,今儿饭桌上问的是公事,你怎么哭了呢?哥儿,叶大人前几天让老奴给您提个醒,您可要狠心着点儿啊。”
流光道:“老张,您老别怕,这人有心事,又想我嫂子了吧…要不就又是想惜花哥,您再过段儿就知道了。”
兆凌压了乱思,坐在房内一张木圈椅上,手里只拿了那一只红盒子,呆呆看了一会子放了下来,张老见他将小盒子脱了手,忙倒了百珍药茶给他,挑着花白眉毛,老眼中也带了些精明光彩,望定了阿凌道:“这可别忘了喝,要紧!哥儿年轻,但也要保养,手里要攥足本钱才好!”
阿凌接了玄铁壶,一连喝了三杯药茶,张老却止住他道:“是药三分毒,哥只喝一杯就好了,可不好多喝!”
阿凌道:“张老!您去包袱里给我多拿点银票,省得我急用的时候麻烦。阿光,你的马今晚借给我,我一会儿去骑一圈儿,别一会儿连马都骑不动了。”
“那可不行!”流光本来要反对,又怕他着恼,不敢太顶着他:“你现在这样儿,小心一会儿给甩下来!”
“不会的…我就骑一会儿…阿光…你以后就明白了…我得早点歇,躺一躺明儿好早点起身赶路!”
流光十分关切的回眸瞧了阿凌道:“夜猫子怎么改了性子?是嘛,你既然受了那毒伤,就该听话歇着!阿凌呐,我说句实话,就你这身体,你就不该来!”
“你没成亲,你不明白……阿光…以后,你定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当初,我哥为了我嫂子也这么干过。他呀,和我阿嫂吵架,连夜从龙都跑,跑了半个月到了凉州!走到老家门口,天下了一场雨,他给淋成了落汤鸡,没进家门他就回了龙都。在自家府门口,给吴擎大人写折参奏了,在家陪了我嫂子一个多月,结果两人又好了。唉!我不懂你们,我去睡一大觉,最好永远不成亲!”
这一晚早些时候,张老和阿凌两个抵足睡在一张牀上。只打了头更呢,张老就觉得兆凌自己摸黑下了牀,张老心里怕他冷,又想开口嘱咐他几句呢,阿凌反而立在牀边,一面弯了腰把他那一面的被掖好了,一面又柔声低语地嘱咐张老:“张老,您把被盖好,只管睡!我反正也睡不着,就怕再晚些咳起来,害您半宿也睡不好。我跟您实说…张老!我现在焦着心呢…实在在这儿呆不住了……”
“哥儿!你这莫不是开玩笑的!外头春寒料峭,夜寒更是难捱!你莫不是要半夜离开无花驿?可去不得的!”张老隔被里一把抓了他的手:“半夜能多赶多少路呀,咱不争这点时辰!再说了,等明儿,说不定就有鸳姑娘…不,是娘娘,娘娘她的音讯了呢?”
“不!张老…您不明白!鸳儿她要是出了事儿…那我也完了…张老……”兆凌也是挺不住了,他就势坐在榻沿上,压了声泣道:“老爷爷!您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您倒和我说说,为何那任先生从河里捞的红盒子,会和我岳母娘给我带的随常小丸药盒子一模一样呢?!”
张公公索性坐起身子,放下顾虑,劝阿凌道:“唉呀!原来你为了这个呀!哥儿!任秋生说这种盒子自清风爷时期起就只有王爷和大官能用,可他真是小看老百姓了。东海明珠没有,老百姓便用小米散珠来替它,看上去那是很像,其实不一样!仔细再对一下,那颜色漆面也不一样,但是,它光明正大,规条管不着!”
“但是…张爷爷…您虽是黑谷地人氏,可来了龙都快六十年了,你也知道,龙都口音,那秦字和邢字是一模一样的…我听了那任先生的话,心里怕得要命…我知道我的小鸳会水…我就怕那秦渊,其实不是个小子…我初见云开子道长的时候,不也以为她是个男的……”
张老恨铁不成钢地望了望兆凌,他那清俊的脸上全是泪了,张老又叹了一声,低不可闻地“呸”了几声,“哪有哥儿这样咒自己所爱之人的?捞人的一时不察,那官府的仵作也不长眼不成?别胡乱担心了,唉!”
“张老…您别生张,就让阿凌走了吧!我早一天得她的信儿,就会早一点安心……张爷爷……”兆凌道:“您放心!什么我都会带上,我会快点儿到…张老,我得了她的平安信,我想身子好歹会好一些…到时候再遇上几个神医,说不定将来还能给您养养老呢……”
“哥儿…你听劝歇着,不要连夜跑…明天,老奴答应你,把车赶到飞快…让你快点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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