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生了旧患,又痒又疼,总出脓血,昨儿纪医士给我赊了一瓶药膏,就在里间那进门的木桌子上搁着呢……”
“好…小鸳…姐姐不急,我去给你拿来涂上就好了!”那兆凌撇了白粥,快步到稍远处桌边瞧了药名,选了一瓶她旧日常用的护手药,熟练地自被中托起她的手,掰开指缝向着那小红水疱子涂了起来,小鸳的眼泪已是忍不住了,她却也压住了乱思,问道:“那龙都的卫大人,干什么来了?”
兆凌涂好了药,把她的手放回被里,故作神秘“嘘”了一声道:“这呀,瞒不了人的!姐姐,你说这回来的,真是卫大人?嗬…巧了,卫大人原来是画画的,几年前呐,在下迷上丹青,想去龙都讨叶驸马的画,结果买到了仿品。我一怒之下打听着去了牡丹宫,结果呢,想不到啊!我只说自个儿爱画,没怎么费功夫就见到了惜花驸马,他是一个大好人,一点架子也没有,还亲自给我引荐了那卫流云大人!我当然就见过卫流云了!这次来的,铁定不是他!我和你说呀…这次来的…可能是…说给你听也无妨,你又不会说出去。不用猜,这回是那腾龙宫里新坐上去没几天的昏君,借由头溜出来玩呢……”
“你怎么知道?”
“猜也猜得到啊。卫流云的品级现在在京官里根本不算高,按制只能住迎宾馆。这儿的大老爷欧阳值,他的娘是新皇的七姑姑。欧阳老爷他是皇帝的表弟!现在何师爷代表欧阳大人接待,却把欧阳大人的官署让给了卫大人,这是为什么呢?”
“皇帝…皇上他不会的,我听…听靠得住的消息说,他在战场受了伤,现在病在宫里,哪还会在别处呢。”
“姐姐!谁的话你也信不得!实话和你说了吧!你知道不?新皇驾前有个徐本公公,我是他本家侄子!反正你病好就走了,咱俩再见无期,我就厚着脸皮和你交句实底好了!我因家道中落,指望着我叔叔百年以后,把他的财产传我。所以,我天天书信问候得勤快,一年四季里真佛似的逢迎着我那叔叔!姐姐!那皇帝…他到底是什么样?有我那叔叔在,谁又比我清楚呢?诶!你个小姑娘,你去知道那昏君做什么?你又不选秀女去!吃点酱瓜…来……”
“那…小哥,劳你和我说说,那新皇又来做什么了呢?”
“哼。他来迦仙州做什么了,这我哪知道啊。我就说几个我知道的,给你分分心,让你这姐姐长长眼,增点见识!”
咱腾龙宫里这个主儿,按理来说,他还不能叫“昏君”!他还不夠这个格呢!这个主儿啊…他是有城府的。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可千万别挨上他,要不,你非给他骗死不可呀!起先呢,他是在战场上受了伤,还挺严重的呢。可你也不想想,他那是在什么地方?他那个怕死的性子,怎么不拼命宣名医给自己个儿保命呢?
他以前没上来的时候,这事儿你听说过没?他自己那时候还不认几个字呢,就煽惑着支持他的吴擎大人上了个本子把郁高他们几个道士给骂尽了。可这事儿,一旦落到他自己头上,他那态度立马就转变了!他看了几位名医,用了药也没啥用,就一样又把主意也打到道士的身上。结果,果真有个贾道长,还就歪打正着解了他的毒,从鬼门关又拉了他回来!结果呢?你以为他会感激那道长啊?错了,他前脚好了,后脚就把这道长扔进牢里给折磨死了!啥罪名啊?说那道长救他的时候,手段奇特,好像用妖术控制了他的身体好坏!你说,这不就是个白眼狼嘛!
他那身子一好啊,人的心也大起来。自有那些个巴结他的大臣,把和自己沾亲带故的美人,一批批引荐给他。人家说呀,要多多和大臣勋贵结交,江山才坐得稳当呢!可是啊,你别忘了,他现在可是惜花郎和状元公调教出来的人!那心思,可多着呢!众家大臣,给他好几个建议,有的说,要他昧了以前的婚事,重新选立家族有势力的女子为后;还有的说,要他摆布掉原妃,或杀或关或入尼庵,反正都有先例,他也不算无情!还有的说,要原妃作妾,重立正房,说那样最好!这个小昏君呢,这些个他都没答应!他却在暗里画了好多画,说什么要找他那原配呢!他那是骗人!他其实啊,暗里自这些盼联姻的美女里头,相中两个最出挑的!一个是大将军何忠义的顶头上司,兵部杜侍郎的闺女,此女生得是国色天香,活像画上的西施,活着的嫦娥呀!还有一个是户部戚老大人的孙女,这个戚美人,才艺绝伦,那器乐玩得比这昏君还强些,最投他的脾性了!
可这家伙他就转了恶念头!他派我家叔叔为天使,带他的手书黄绫,到他那原府里去赐下坠/胎之药,打掉原妃肚里的骨肉。这就是为了断那原配的念想,将来好定新后呀。时机不到,他偏不说穿!他原配可怜呐,受了那样的罪,她人除了在家,还能去哪儿啊?他是明知故昧,假意贴了皇榜小像到处乱找,作出那不忘旧情的假样子骗人!他其实还有一条念头呢!姐姐!你说,为何他看中杜戚二女,却都没有册封,还做出那假惺惺的样子出来骗人呢?因为啊,他存着私心呢!他想啊,他原在私邸的时候,朝里除了惜花驸马爷,他是半个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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