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这个说道:“那暖玉瓷在奇珍斋拍卖,出价已比赤金还贵。因萧家七、八年前败落,家人不留一个,这世上再没人做此宝物,现在卖了一件少一件,我赔上老本要去搏一把,见见这宝贝也值!”
那个道:“这暖玉瓷至少是有人见过的,它都那么神,那寸心珠听说是敌国重宝,可通阴阳,缩地域,也不知是甚样的好东西呢!”
这个又道:“仁兄不知,若没这东西,萧家还不会败呢!萧家若不败,说不定那萧佩兰美人,咱还可以拜访拜访。那可是制瓷国手啊……”
又有一个道:“别的国手都是些手伸在瓦泥窑里的老头,这位萧姑娘,我再年轻些的时候那可是亲眼见过,她可是一个绝代佳人呐!绝代佳人,上有椿萱二老,中有成器的兄长,怎么她家会败呢?唉!”
“行了…仁兄,咱们是吃菜喝茶,要啥有啥,在迦仙州说这个事儿,我和你说,您可别犯傻啊。”
“李善被斩,人头宴卖得特别好!这个狗贼倒得好啊!”
“你也别乐,总有收你旁路钱的,没了李善,可能还有张善、王善……”
“不是啊,李善都夠死罪,那那个……”
“别说了,当心遇见…吃着喝着……”
兆凌清清楚楚听见了这些话,心里是五味杂陈。显然那年长食客的话中另有隐情,但此时刚刚得罪琮国公主,且他自己呢?病重心伤,已定下龙位易主的主意,眼下料难在此久留,是否应该再过问呢?但这般念头在阿凌的心里仅仅闪过一瞬,霎那间他又想起了孤鹤夫子那端然难犯的神色,那么正气,想起来仿佛心里的底气也足了几分呢!
兆凌想起了老师,便放稳了心道:“既听见了,就问问,只当多了解一分民间的疾苦,也终归是个好事儿!”于是他又放了筷子,脸上带了三分笑,身不离座却柔声问道:“这位仁兄请了,小弟对此名瓷没甚兴趣,但不知您可知这寸心珠是什么宝物?”
“诶!你这个公子是外地人吧!本地人人听说过玉瓷萧家有此奇宝,却从没人见过。我上哪儿看见去?不过,想看暖玉瓷,您上奇珍斋,门票要十两——黄金呐!公子,要不,您也可以看,只能站门口啊。东西是人家奇老板的,人家定这规定,你明知道花费高,也没法子。毕竟,人家又没绑你进去!”
“……”
“哥儿!咱们去不去?盘缠还有呢。且何师爷见您向龙都下了旨,他虽依着您不说破,立马交给我五千黄金的兑票,您说这是什么事儿……”
兆凌无奈笑了一笑道:“我看,何师爷是定要把他自个儿送进牢喽。您想想,五千黄金是何师爷多少年的俸银呢?唉!暖玉瓷,咱没钱去看,不上算呢!有缘的话,一定能见的!走吧……小鸳、张老!走吧…咱们上松云寺拜庙去!唉,扫兴,真是扫兴!”
一行人离了那迦陵街,便往那松云寺去。小鸳依着兆凌坐在车中,那灵秀凤目从侧面仔细瞧了他的气色,将他轻轻扳过一点儿,抬手去理他那奶白外袍的对襟,她那满目中尽是柔情:“你又不信佛,以前你还说什么‘要靠这泥塑木雕的人像保佑,等上三百年也是白忙。’阿凌!咱们还是去琮国公主府商量…阿凌,我不管人家戳不戳我脊梁,我是一个小丫头,这辈子我……”
阿凌那美丽的眼又吸住了小鸳,仿佛是连她的鼻息也一样贪恋。他伸手轻掩了她的唇,轻轻打断道:“别说了…我在高越山走了一回,听了宋师太开解,现在改性子了。佛法玄妙,轻慢不得。咱也就是去看一看,静一静,总是好的。”
四人一起拜庙,来至山门,但见这是好一座古刹禅林!
巍巍古寺,时闻钟磬梵音,蔼蔼松林,频添谈玄清兴。山门高耸,高僧提名“松云”,佛乐静心,妙德谱写雅韵。听得:清风过处松涛起,情念动时玄机生。一趟青砖通宝地,几重高槛见佛圣。
阿凌只到了天王堂,虔心礼拜了药师佛。他本是绝不信佛道的人,此刻眸中暗生泪意,扣了几个头,在心里暗祝道:
小子诚心叩拜隐光如来、净琉璃光如来尊者,愿大医王菩萨践第九微妙愿,救拔病厄,脱离苦海,略延寿算,稍续情缘。愿默诵《药师本愿经》49遍,供灯49盏,以尽苦心,微忱小愿,上达于天。
如来有灵,万望垂听。古之贤达,皆重义轻生,性命托于知己,高义留于胸中。然,小子从未听闻有托付妻子者!今信众量小福浅,贪嗔无限。唯求今生相守,不待来世妄言。凡俗卑微,百方不验,病入膏肓,痴怨相缠。歧路不通,泣血佛前。愿佛示我解法,增我寿算。翼护亲故,得报旧恩,朋友永聚,眷属安然。果蒙偿愿,大德如天!
这个没出息的人心里祷念毕,眼泪却也没有忍得住。碧鸳见他落泪,也暗暗伤心起来,这时寺里主持怀德大师缓步过来,冲阿凌夫妇两个打了招呼,张老和小志他却全然不顾。那怀德道:“施主若有难处,诚心求佛,必蒙佛佑!但,切不可在佛前露那悲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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