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贫僧有意恭请二位明日莅临后山松云峰的‘弘忍草庐’饮茶品乐,顺便谈禅静心,施主涤荡心中尘垢,使身心内外如琉璃光彻,不着纤尘,岂非妙事?”兆凌望了碧鸳一眼,见爱妻允了,他便微笑道:“如此谢过大师相邀,我等自当赴约。”
怀德正色沉声,声如钟鸣慢悠悠说道:“如此施主夜来可在香客云房留宿。明日晚来用过素宴再行不迟!只是,施主莫怪老衲多言!夜晚后山风大,老衲见施主你身体欠安,千万不可独自上山呐。”
阿凌举动潇洒,对那大师恭恭敬敬揖了一礼,谢道:“多谢大师关照!”
“如此请各位随我到各处随喜。请!”
众人移步换景,不过庙里常有的佛像、木雕等,不足为奇。那此处的佛家音乐,确实恢宏肃穆,极富灵气,一时众人凝住心神,暂抛烦忧,确实身心稍安了。
一时看过各种佛殿,那怀德领几个小和尚一同殷勤招呼着,说了这寺庙相关许多闲话。游罢,阿凌一行来至古刹庭中,见彩霞现红,松荫染血。朱墙黄瓦更庄严,后藏苍翠峰峦。小山既秀兼低,如何能通天?梵唱如丝如线,传声到佛前。用过素斋,众人分了两间去歇。兆凌极力不去提孩儿的旧事,也不提受了那珍琇妖光之事,两人各怀心事,掩泪装欢,闲话了一回过往,兆凌把了碧鸳的腕子并坐在榻沿上交待道:“鸳儿!你平常是个节俭的人,家里也给你省出了好些家当。不想为了我,你竟然给李荫那贼骗了个精光!还好啊…万幸!咱们家还有最后一点好家私呢!”
阿鸳那眼中露了些愁怨之色,蹙着双眉,幽幽细声说道:“我没拿出来的,虽还夠一阵子,但也不多了。阿凌!我原指望着…以后咱们在一处,家里的底子也用不上多少。或者等着你出来,守着原来的俸禄也好了…咱们又不胡吃海喝,穿金戴银,有我掌着,那也足夠了!家里我哪儿不知道!却哪里还有什么呢?”
“小鸳……可怜今后,万一……你要记得!咱们家书房我坐的那张檀木太师椅的下面,藏有一个地库暗口。当初咱们惜花姐夫,他怕以后万一还有郁高那样的奸贼到咱们家来找事,就在这房子修的时候,给我留好了地库,预备急难的时候躲进去。里头的密道,可以直通咱们屋后,看得见咱们种的那棵红豆树。”阿鸳说不出什么话来,见这个人用了力抓了她的手,救命草似的不肯放,那眼里注了一汪深情,就像那清潭映月,锦鱼跃波,直把她那一颗心吸了进去:“那密道以后没什么用了,但我以前却还留了个心眼子!咱俩成亲之前,我姐把父皇赏的好多宝贝给我放在了东大院。咱成亲的时候,姐姐全部给我带过来了。当初我怕你女孩子家见了好东西挪不动道,怕你被人骗了家私,咱们没个退路。我就挑了那十几件珍宝堆在地库的箱中,开方送的礼金最多,我拿它在灵峰山下的好地方置了十亩地。地契也在那里,放在一只紫绛色的牛皮面儿盒子里面。另外还有五千两银票——我攒了好些年,没本事,只有这些。地库的启动机关,在书房里姐夫画的牡丹图后面,你一看就知道了!那地库露出后,往下走一段,里头的那扇铜闸门要用钥匙打开。那钥匙在我送你的江山笔架的木制底托下面,那下面我特意雕了一条暗槽,那一把小钥匙恰好镶在里面。还有那密库里头那些箱笼的钥匙,全都在那牡丹图后面的暗格里面…阿鸳呐!你那心,其实也没那么细!咱俩成亲三个多月,这些你还没找到呢。以前遇见事,你还至少可以和我商量商量…这以后……你要我怎么放心……”
小鸳晶莹的泪在眸中漾了一漾,没法子,一颗一颗落在腮边,她道:“别说这话!有了这一回,我也看透了!咱俩分在两处也好!没了你,我就不会过日子了?依我说,求佛不顶用的,还是苦药汤子好,能救命呢!张老才给你熬的,你要喝的一滴不剩!我从林道长那儿出来的时候,人家专门给你重配了安神茶的方子,药材我一早给你从迦仙州配齐了。你也要喝!阿凌!我不指望别的,什么都不指望了…我只要你活着…你答应我…我知道…你是守信诺的人…你答应我呀!”
“安神茶我不喝了,给你喝…我喝了也睡不着!阿鸳…你放心!一会儿我把那药,不管多少都给喝了!”这人口吻忽地急起来,抬手抹干了一脸的泪,脱口说道:“阿鸳…为夫和你说实话!我现在是真怕死,我怕死的要命呢!我怎么不保养了?我哪舍得把你丢给别人呢?阿鸳!我…和你说句最真的话,不提现在了,其实在牡丹宫的时候,我但凡看你和哪个般配的小子在一起说会子闲话,我心里就不好过呀!我只要一静下来,想起自个儿没法守着你,以后不知是哪个有福的人守着你一世,我这心里头…就好似给人塞了一大团棉花,又伸直了五个指头直往里头挖进去啊!唉!我好好和你出来玩,说这些干什么呢!”说着他一抬手,把那三碗黑药汁喝得一滴不剩,又转手把安神汤递给小鸳:“林道长总吹嘘她那师父,说她师父的医术特好,道术极高,今儿你就喝她弄的这个茶,要是你睡不好,我到下回回去了见她,索性赖掉以前许诺,也不帮她写那神医招子贴到门上招摇了。你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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