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三更天注定不平静,兆凌把维摩宫的事儿和碧鸳说个备细,两人相互挽着到了房门口,阿凌道:“我带张老上山救人,然后张老带人连夜回到龙都去。我想好了,把秉德大师送宫里,交给显大夫给治着。喻先生去咱们府上当个管家也好啊。我得飞鸽传书,找流光带上人立刻前来!这寺里,肯定还有秘密呢!那玉鸽子的驱使法子,还好忠义以前教过我!阿鸳!我那姑父不是个人!怀德也不知怎样。明儿你若不去吧,别让他起了疑心,万一去欧阳方那儿通风报信;你要是去,记住,什么也不要吃、什么也不要动!小鸳呐,怀德可能也不是好人呢!”
小鸳欲言又止,那眸光追着兆凌道:“好…我什么都不动。阿凌…你还要上山由你,可你……得披上一件儿!”
兆凌推了推她递来的雪狐裘,柔声道:“我不冷…惜花哥给的宝裘抵一牀好被子呢!给你留着铺在被上压着吧!现在虽是不发烧了,可你那是大病,还要小心呢!唉!小鸳呐,你虽是为了我,可还是负了我的心呐!我是一心要你安稳歇觉,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快睡吧…等我回来也要陪着你歇的!”
就这么阿凌亲自带张老去维摩宫接出了喻秋辰和秉德——秉德居然是阿凌帮着背下山的!下山他俩连夜坐上了兆凌的车驾回转龙都,按照阿凌的安排安置好了。流光呢,他接了兆凌的飞书,立马就赶来了寺里。他还带了那“宝贝人参”!他以为阿凌是要急用人参救命,所以着急用随身宝剑流光剑剁开了百花螺钿箱——带着纪医士和暗卫王副将、施副将,以及州里的二百多衙役,急忙趁夜赶来了松云寺!
流光来到松云寺的时候,阿凌还没下山呢!至于什么避嫌的说法,流光全都不顾了。他像认真交差一样见到了小鸳。两人说了会子话,阿光便拿了那素绢包着的人参出来,禁不住带了几分笑,对小鸳道:“阿嫂!这东西来的不易!欧阳驸马家防守甚严!我几下打晕了好几个!你不知道啊…嫂子,我撞见的!欧阳驸马,把大长公主给打了!”
“怎么回事儿啊?”
你听我慢慢告诉你!阿嫂,我那夜外穿软袍,内穿了夜行衣翻墙步瓦去了欧阳府!去之前呢,我穿着软袍打听驸马府的所在,人家告诉我,这一片房哪个最高,哪个就是欧阳驸马府。你说我人生地不熟?这是不假。可驸马府修的这么高,我随便一找就是了!
我跳进府去一顿乱找,完全没有找见,后来我就想,趁现在欧阳方的人还没作出应对,我直接去找公主的房,找机会好好求求公主,欧阳值因阿凌今日的飞书,反正现已在龙都问斩了,人死如灯灭!她便舍了半根参,救救她侄儿,也是功德一件呐!
我这么想着,就找到一府中从外面看,最气派的一间卧房,我使轻身术扒在屋顶不动,却怎么也没想到,我是来盗人参的,却听见了这段欧阳驸马夫妻间的对话:
当时,那公主怀里抱着这螺钿箱,呆呆坐在房中一张圆桌前。人却哭得极伤心,她呜呜哭道:“想不到啊!今儿晚来,龙都那边传信来,说咱们五郎儿竟是已经给斩了!”
和她一起的欧阳方,站她身后榻前,放极声哭道:“啊!小五啊!我的儿啊!为父一定要手刃了那兆凌给你报仇啊!兆绮连!你…你这吝啬的女人!当时,你若把那宝参留给那小丫头,咱们儿子就不会这么快……”
“小五儿是我的命根,都怪你啊!你消息灵通,州里自有那样的人巴结你!你早就知秦渊和黄夕岚不和,竟然利用黄夕岚挑唆,借李荫的手下书,搅黄了秦渊上任之路。你千方百计就为了让我儿去送死,你到现在还怀疑我欧阳值儿的身世!”
欧阳方收了哭腔,换了妒怒交加的神色,接口说:“我不怀疑!五郎他绝对是我的儿子,我要小五当官是为了让州里有我们的自己人啊!那小六淞儿就不是我儿了!哼!老刁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七年前,你蜗到松云寺,找医僧秉德那个小秃驴给你保胎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还瞒谁去!何春樵!就是他害我儿子!他以为我儿一死,再拉下了我,这欧阳府的巨财,就是他的了?!他还指你去寻那邢氏女呢!别假惺惺的了!兆凌亲画的小像,天下飞得到处是,但凡你留一点心,你还用他指引?!老刁婆,你是记恨我,存心不救五郎,你想和他……”
琮国公主恨得拍桌骂道:“呸!我怎么不真心救儿子了?!我要怎样也轮不上你管!你个什么也不是的书生,没有我们兆家,你能有今天啊?!多少年了,你在外头勾三搭四的,你要没有那姓奇的混子给你那害人东西,你还不知要造多少孽,添多少贼种呢!要没我大郎、二郎的战功,你死十回也不冤!那妒女津船上,真没有上龙都去告你的人?还有那萧家……”
长公主本来还要说呢,阿凌那个好姑父一巴掌迎了上去,嚷道:“住口!你哥兆迁现在一死,你在那兆凌跟前又没半分脸面,你说,你现在还有什么用?!我干那些事儿,都是为了你哥!不是他在龙榻上想一出是一出的非要修皇陵,我能想那阴招吗我?”
“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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