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划破黑夜的火星。刀刃随着渡边钟摆般甩动的手上捞,而后又如彗星陨落般下落。渡边完全是冲着砍断般若的小腿去的,那由惯性甩动的锋芒足以斩断生铁。
中世一刀流·逐星,作为古典一刀流的正统继承者,其攻击的要点在于所谓的“切落”,也是瞬间而精准的爆发力。渡边的刀刃深入骨缝,但他竟再拔不出自己的武器——般若的伤口正飞速地愈合,新生的血肉在它身上发疯般的滋长,像是长久旱季后旧逢暴雨的荒原。
“……此世,如行在地狱之上。”渡边感叹道,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先前所鏖战的一切成果荡然无存。
在夏洛蒂惊惧的目光中,般若再次站起身来。它全身完好如初,似乎那些伤口从没存在过。伴着令人肝胆俱裂的震天怒吼,第二回合宣告开始了。
连渡边也不敢再有保留,现在的问题再也不是般若会不会死,而是夏洛蒂会不会死。他手持一把普通长度的太刀,背上还背着两把备用,抢先挡在般若身前。在夏洛蒂眨眼的瞬间,重生的骨爪与泣水的钢刃数次碰撞,擦出一蓬又一蓬的火花,像是夏日祭时浴衣女孩手中的仙女棒烟火。
“绷”的一声不和谐音终结了打击乐般的碰撞声,渡边手中的刀应声而断。
刚才,他所使用的是刀法是天然理心流的“浮鸟极意”,是不折不扣的杀人之剑,属于新撰组的传奇武士土方岁三正是本流的门生。天然理心流的奥义在于随机应变,但又有能适用于各种情况的灵活技巧。渡边对刀法的运用堪称天衣无缝,但般若的骨爪在硬度上更胜一筹。他扭身换刀再次投入战斗,不知道这次又能支撑多长时间。
“燕返——”渡边再次挺身直刺,当当当三声,能斩落飞燕的刀刃尽数被般若的巨爪挡下。一根狰狞的手指落到地上,扯出一段粘稠的黑血——这是原本能取它性命的刀法最后能做的事。
渡边再次扔下手中的刀,它已经没法作为武器了。他带来的刀都是万里挑一的名刀,每把都能被收藏家供在刀夹和保险柜里,但今晚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扔下了多少。满地都是碎钢,像是海边的珍珠贝壳,在月光下映着隐隐的寒光。
从刚般若被斩落的伤口处转瞬就长出一根新的手指。夏洛蒂看着它昏黄而惊悚的眼睛,在心中投下又一次哀叹。她始终无法下决心对般若使用杀招,就在刚才再次使用晒日斩的那一刻,今川拘谨而羞涩的笑脸在她面前挥之不去。
是的,她或许杀过人,在战火纷飞的埃塞俄比亚。但那天她也只不过是端着枪胡乱扫上一梭子,更何况对方是曾真撵着她打的陌生大兵。但今川不同,短短几天的时间她们已经算认识,如果是昨天蒙在鼓里时还好,现在她绝对狠不下心终结今川无辜的生命——她什么也没做错,除了活着。
更何况,她也不敢贸然加入战局,刚才的对抗不过发生在几十秒内,激烈程度就已经远超先前发生的一切,她怕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反而会拖累渡边。
伊凡打游戏的时候总说,如果帮不上忙,别拖后腿也是好的。人家美国队长和钢铁侠打起来了你一章节小怪强度的货上去掺和什么?别到时候他俩没分出来胜负先把你的小命结果了可就太幽默了。
夏洛蒂本来是这么说服自己的,直到刀刃再一次碎裂。她看到渡边对她伸手,般若的半个身子像盖顶的乌云一样压向他被显得如此瘦小的人类身体。渡边的眼中毫无恐惧,哪怕他要面对的是能击碎钢铁的巨爪。
渡边轻轻闭上眼睛,他听着般若划破空气的风声,和少女撕心裂肺的怒吼。
他猛然睁开眼睛。
夏洛蒂从未跑得这么快过,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随时可能失去平衡摔个狗啃泥,但她没有片刻的减速。一把打刀被她掷出,力道大到陷进般若的后背里。
般若毫无反应,似乎是长久的战斗使它麻痹。夏洛蒂又一次腾空而起,月光映着她的身影。在马拉松披风的加成下,她的力气比渡边还要略强一分,双刀毫无保留地挥向般若的脖颈,威力无穷的晒日斩足以将它的头颅斩下。
但般若转过身来,动作难以想象的敏捷。它狞笑着,在夏洛蒂的滞空时间里,那一瞬间她无从躲避。般若挥臂打在夏洛蒂脆弱的躯干上,直击灵魂的冲击像是在路上被一辆时速一百三十公里的SUV撞飞。
夏洛蒂以抛物线撞到一盏石灯上,以匪夷所思的姿势接力再次起跳,直直迎向朝她袭来的般若。
一阵呼吸般的疼痛在她的胸口蔓延,这下肯定是骨折了,但她甚至顾不上擦一把口头的鲜血。热血愤怒和求生意志混合在一起,就像是被扔进汽油桶的火星,把她血管里的斗志点燃了。现在她所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战胜对手。
佛教传说中,好斗的鬼神阿修罗常与帝释天争斗不休,双方的战斗常搅得天翻地覆尸横遍野,直到一方再也无力走出死斗坑中——这就是所谓的修罗场。
自从般若进入鸟居的那一刻起,它也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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