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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京都幕末 (3/4)

刀流学习过吗。”接待抬眼打量。

“练习过一段时间而已。”渡边回答。

“原来如此……”接待若有所思,“是这样的,本家搬到德国以后,京都的道场就不只是对本流的门徒开放了。”

“德国?”渡边睁大了眼睛,“我想起来了,听说前几年来了个德国门徒,后来他拿到免许皆传的证明,还当上了北辰的七代目宗家……”

(免许皆传,代表已经学会流派所有技术的最高位头衔。)

接待点了点头,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无奈:“对,就是这样。七代目宗家说,流派创始人千叶定吉大师创立道场的时候,就是秉承着‘人人都可学’的理念,认为每个想学的人都可以来学。所以我们的道场现在会对所有人开放,无论水平或年龄,只要有一颗想学的心就好。”

“的确是大师啊。”渡边点了点头,拔出了腰间的武器。

和外面那些人用的练习用竹剑不同,渡边手中的是一把真正的钢刀。只需一眼,接待的目光就被那把刀死死地吸引住。

作为北辰一刀流的入室弟子,他见过的刀剑多如牛背之毛,其中也不乏名刀宝器,但其中也从无这样的特别。

这把刀没有刀镡,所有熟悉日本刀的人都明白,这是一把御神刀,也就是保存在神社中、供奉给神明的祭品。但这把刀却全无神明之清净感,有的只是纯粹的震慑与杀气,似乎无尽的恨意与怒火在刀刃上发酵、滋长。

接待眨了眨眼,他刚才好像在刀刃上看到了狰狞的鬼面,一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能麻烦您为我准备一下吗,我想要试斩,七胴。”渡边说。

“七胴?”接待一惊,瞬间回过神来,“您确定吗?这……”

“对,就是这样。”渡边平静如水。对方忍不住再次打量打量他,转身为他的要求准备道具。

所谓试斩,也就是砍草席的训练。将一根草席绑紧,席面与席面之间不可有空隙。七胴就是指横摆上七张草席,力图一刀斩断。

胴是日语中人体的意思,据说在幕府时代,剑士都是使用尸体来进行试斩练习。等到明治维新以后,这种斩尸的训练被法律所禁止,于是就选用这种草席来替代,据说它的强度与人类肉体相当。

试斩很考验人的剑道技艺水平,对一个人的握刀姿势以及切入角度、手法等有很高的要求,也就是所谓的“刀径”。如果用最佳角度和正位刀径切入的话,几乎所有人都可以很轻松的切断一根草席;但如果没有找到窍门,就算是肌肉壮汉都未必会比未经锻炼的女孩强到哪里去。

一般来说,经过训练的学徒一般能斩开两到三根草席;若是能在试斩中砍断四根草席,已经算是本世代剑道中的翘楚菁英;要是五根草席的话,已经能在专业的赛事中赢得满堂掌声和大师的肯定。可七根……在这个剑道越发礼仪化、体育化的时代,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修炼古流杀人剑的浪客——几乎已经绝迹。

接待退后几步,看着渡边高高举起那把独特的御神刀。面对着试斩木台上的草席,他闭上了眼睛。

接待咽了咽口水,目光被汹涌的好奇心按在了眼前的平静浪客与他的刀刃上。木台的结构十分容易被带动,这也是为了加大难度。技巧不够的剑客,就算能斩断草席,巨大的冲力也会把木台带倒,这也是一种评判剑术水平的方法。

渡边似乎睡着了,他像一尊石像一样定在那里,刀尖连一丝最轻小的颤抖都没有。

时间似乎定格了,就在那么一瞬间,刀刃微微翘起几寸,然后迅速被举过头顶,又如流虹般斜着落下。七捆草席瞬间被同一个痕迹斩断,看起来轻松无比,但只有真身有过试斩经历的人才明白,这是多么了不起而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渡边一甩,随即将刀收起。整个过程中木台纹丝不动,像是刚才斩落草席的只不过是一道快到难以想象的风。

“すごい!”接待惊叫出声。渡边的剑术水平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刚才的一刀堪称完美,所有的破坏力和杀伤力都被眼前的浪客随心所欲地控制在他想要的范围中,刀像是他意识的一部分,只要心随意动就能控制。

“您真的在我们流派学习过吗?像在您这个年纪达到这个水平的剑客,我至少应该略有耳闻才对。”接待滔滔不绝,眼神里的崇拜快要溢了出来,就凭这一刀,眼前这人的水平绝对不会低于“免许皆传”,放眼全日本都未必有几人的水平在他之上。

渡边笑了笑,“言重了,我叫渡边逐明。”他对接待轻轻鞠了一躬,“谢谢你的招待。”然后就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等……”接待下意识地不想与渡边就这么草草分别,但又实在找不到理由,只能十分可惜地目送他离开,眼里满是遗憾。

渡边逐明……对吗?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准备在北辰一刀流的记录名册中查找,拿到了“免许皆传”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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