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民哥,你在想什么呢?”陈雪茹问,“如果你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要去忙了。”
“你忙你的,我也要离开了。”陈怀民将钱揣入口袋,出门而去,他直奔酒馆。
在市场上,他从一位提着木桶的老农那里买了十五条黄鱼。
老农四处张望,显得有些紧张。
这些黄鱼,陈怀民花了五毛钱全部买下,这个价钱已经是相当高的了。
他把这些黄鱼,拿进了后厨。
小刘和阿长已经在那儿等着,他又对他们交待了几句话。
“先处理两条备着,如果客人要点黄鱼现炸现做。”
“明白,怀民哥。”阿才应声道,“我这就准备些面粉,一会儿用来裹住鱼炸制。”
“好,就这样操作。”陈怀民说,“炸好的黄鱼要用小碟单独装盛,每条鱼一碟。”
“怀民哥,这样一来,每条黄鱼得卖多少钱呀?”小刘好奇地问。
“一分钱一条!”陈怀民回答。
小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怀民哥,那可是不少呢!”
阿长在一旁插话说,“酒馆的东西,哪样便宜过。
那些想吃炸黄鱼的人,也不会在乎这一毛半毛的差价。”
阿才在酒馆工作已久,早已摸清了那些常客的脾性。
“行了,你们忙吧!”陈怀民再次交待,“今天是头一次炸黄鱼,别慌张……”
阿才确实有点忐忑不安,毕竟他很长时间没炸过黄鱼了。
万一糟蹋了一条,按贺永强以前立下的规矩,损坏食材的人必须赔偿。
他那每月二十五块钱的工资,经不起几次赔偿的折腾。
陈怀民正在打扫柜台时,忽然听到动静,抬头一看,蔡全无走进了酒馆。
“蔡哥,您今天来得真早。”陈怀民说。
“请您稍等一下,我现在马上为您打二两酒,再来一碟花生米。”
“还是怀民细心,了解我。”蔡全无边说边站在了柜台旁边。
他平时话不多,来喝酒也很少主动与其他顾客打招呼。
然而今天他看起来异常兴奋,仿佛有许多话要说似的。
陈怀民打好酒,端出花生米,却发现蔡全无依旧站在柜台前。
“蔡哥,您看您坐在哪儿好?我去给您把酒和花生米送过去。”
“我就在这儿喝,就放这儿吧!”
蔡全无选择站在柜台外侧,陈怀民便把酒和花生米放在了柜台上。
“那您慢用。”
蔡全无拿起酒杯轻啜一口,嘴角挂着笑意,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最后,他还是红着脸开了口。
“怀民啊,我今儿遇到了一个姑娘,看着就叫人……”蔡全无流露出一丝羞涩的表情。
陈怀民心里清楚了,原来他对一个姑娘动心了。
“蔡哥,你能告诉我那个姑娘叫啥名字吗?
还有,你知道她在哪儿住吗?”他又追问蔡全无。
蔡全无摇摇头,“就是在街上匆匆看了一眼,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蔡全无继续解释:“我要是突然跑去找她说啥,她八成会以为我是坏人吧!”
“你说得也有道理。”陈怀民应声道。
“你当时在哪遇到她的呀?下次再碰到,你就问问呗。”
蔡全无听陈怀民这么一说,明白自己的心思已经藏不住了,不禁双颊微红。
“怀民,跟你说实话,我那天一看见她……”
蔡全无还没把话说完,酒馆的门就被推开,强子走了进来,并大声朝蔡全无喊话。
“你这两三天怎么回事啊,到处躲着我,我又没惹着你!”
蔡全无刚想说的话,便咽了回去。
“强子,谁说我躲你了,这不是刚好没碰见你,我才来酒馆喝酒嘛。”
“只要你没生我气就好,不然我还真坐立难安呢!”
强子掏出两毛钱,对陈怀民说:“怀民,给我来二两酒吧!”
“行嘞,您稍等一下。”陈怀民接过钱,转身去取酒。
强子接着对蔡全无说:“怎么样,我们换个地方坐,去下面那张桌子吧!”
没等蔡全无回应,他就捧着花生米径直走到下面的桌子坐下。
蔡全无虽然干的是体力活,但祖上曾是读书人家。
骨子里透着一种随遇而安、不争不抢的气质。
于是他也跟着强子,坐在了下方的桌子旁。
陈怀民提着酒走过来,放在强子面前。
“二位请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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