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生子赶忙过去帮忙拉开门。
“牛爷您好!”贺生子恭敬地问候。
牛爷挺胸抬头,双手背在身后往前走。
“生子,你看今天的菜品,照旧来。”牛爷吩咐道。
贺生子答道:“好的,牛爷。”
依旧是那老一套,二两酒配上四个小菜。
然而,这让陈怀民感到忧虑。
因为牛爷已经有将近一个半月没结账了,加起来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再这么拖下,去可就变成大额欠款了。
但如果直接向牛爷提起此事,难免会触怒他。
牛爷自诩是乾隆皇帝的后代,讲究的就是派头和面子。
要是现在催讨账目,无疑是让他丢脸面。
贺生子已打好酒、端上菜摆到桌上。
“牛爷,请您慢用,我在这边随时为您服务。”贺生子说完便退在一旁等待。
不过,牛爷桌子上的四个菜,之前赏赐一把花生米的情形并未再现。
这次他似乎无意赏赐,也不希望贺生子一直在旁边侍候。
酒馆里的热闹,并非日复一日的一成不变。
尽管酒、菜和客人们都是那几张面孔,但每日谈笑风生的话题,却各不相同。
此刻,片儿爷牵着一只鹦鹉走进来,立刻吸引了酒馆内其他人的目光,纷纷前来询问。
片儿爷是个拉洋片的艺人,整天在四九城城里四处游荡,各种新鲜事物总能略知一二。
时不时还能带回些稀罕物件,在酒馆里显摆一番。
有人问:“片儿爷,您这是从哪儿捡来的鸟啊?”
片儿爷一听牛爷这话,有些不悦。
“牛爷,您能不能捡一只给我瞧瞧?”片儿爷反唇相讥:“这是我花钱大价钱买来的。”
“嘿,你还真舍得花大价钱买只鸟儿?”牛爷显然不相信,脸上流露出轻蔑之色。
片儿爷倒也没生气,拎着鹦鹉坐在牛爷身边的桌子上。
“片儿爷,今天给您上二两酒吧?”贺生子上前推荐道。
“我们今天刚炸好的黄鱼,一条才一分钱,给您来一条怎么样?”
片儿爷其实并不想再多花这一分钱,可眼下,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和他的鹦鹉身上。
这氛围,仿佛暗示着他如果不花这一分钱,就是在否定自己花费重金购买鹦鹉的事实。
于是片儿爷拉长音调说:“生子,给我来一条吧!”
“好的,片儿爷,我现在就给您打酒拿菜去。”贺生子大声应道。
而这时,旁边的牛爷脸色不太好看。
“生子,新出的黄鱼你怎么也不推荐给我呀?有好吃的怎能不惦记着我呢!
“牛爷抱怨道:“快给我也来一条尝尝鲜。”
“牛爷,遵命!马上给您也上一条黄鱼,请您稍等一下,马上就来。”贺生子喊道。
贺生子准备端两条黄鱼出去,陈怀民便先给片儿爷倒上了二两酒。
放下酒壶后,陈怀民随口问:“片儿爷,您这是让鹦鹉学舌呢?”
“怀民,你清楚我为什么会花大把银子买下它吗?”片儿爷解释道。
“就是因为听见它说话,说得那个顺溜,我就非要把它带回家不可。
为此,还花了我整整十块钱呢!”
一听说是十块钱,酒馆里的人们都坐不住了。
确实,十块钱在当时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片儿爷,您出手真是大方啊!”
“这鹦鹉就这么贵重?我看还不如炖一锅汤实惠呢!”
对于众人的议论,片儿爷显得有些不悦。
“你们哪里懂得,我的这只鹦鹉可跟普通的鹦鹉不一样。”
这时,鹦鹉忽然尖声说道:“你好,大家好!”
“哎呀,它真的会说话呢!”陈怀民对片儿爷说:“您的这只鹦鹉,的确不同凡响。”
强子提高嗓门问:“怀民,真是鹦鹉自己说的话?”
“没错,我亲耳听见的。”陈怀民肯定地回答。
片儿爷满脸得意地说:“它还会说很多呢!等它心情好了,会给大伙多说几句。”
说着,他吹了个口哨,用手指逗弄了一下鹦鹉,“小九,再来给大伙表演两句。”
“哟,您可真行!”
“大爷,请您这边走……”
“小心点儿,别摔了……”
鹦鹉仿佛受到鼓励,越发活跃起来,一句接一句地说个不停。
这一下,酒馆里的人们都给逗笑了。
“嘿,还真的很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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