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牛爷这番豪爽的话,陈怀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牛爷,其实也没有什么为难的事……”
陈怀民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那我现在就去给您算账吧!”
陈怀民找出了账本,仔细计算了一番。
“牛爷,加上今天的消费一共是34块钱。”
牛爷家底还算厚实,平日虽常在酒馆赊账,但总是随身携带一些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这次,他毫不犹豫地掏出了钱,一次性把欠款结清了。
他从棉袄口袋里摸出一堆零钱,仔细地数着那些五毛一块的硬币和纸钞。
数到三十四块后,递了过去。
“拿着,咱们这儿酒钱不会欠你的,往后黄鱼都给我留点。”
“牛爷您怎么可能缺酒钱。”陈怀民回答道。
“您要是哪个月忘记结算了,那也只是偶尔疏忽而已。
您放心,我每天都给您预留一碟黄鱼。”
看到牛爷一次拿出那么多钱,酒馆里的其他人全都惊讶不已。
确实,这牛爷就是有派头,与众不同。
“拿着,拿着……”桌上的鹦鹉学舌般重复着这句话,引得酒馆里的人们都笑了起来。
“大伙瞧见了吧!这鹦鹉学话真是灵光。”片儿爷满脸喜悦,又饮了一口酒。
“片儿爷,您这可是捡到宝了。”旁边坐着的强子评论道。
“那当然了。”片儿爷听得心里美滋滋的。
此时,蔡全无正坐在角落里。
虽然周围很热闹,但他似乎并不在意,满脑子都是那位偶然相遇的姑娘。
强子时不时跟他搭讪两句,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蔡老板,你今天状态不太对啊……”
过了好一会儿,蔡全无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笑容。
“哪有什么不对劲,喝酒……”
蔡全无说着拿起了酒杯,里面还剩下了半两酒,他一仰头便喝了下去。
“我得走了……”说完,蔡全无起身向外走去。
强子总觉得蔡全无今天的举动有些异常,于是转向身边的陈怀民说。
“怀民,你说说看,蔡全无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有这个可能吗?我倒没注意。”陈怀民回答。
其实他知道蔡全无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不便直接说出来。
收起牛爷还回来的钱后,陈怀民帮老贺头盘点了一天的收入,总共是七十八块钱。
酒馆一天比一天赚钱,然而让人费解的是,老贺头看起来仍然郁郁寡欢。
只见他把钱往口袋里一塞,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怀民,你看我这病……”老贺头咳了几声,接着说。
“你每天赚的这些钱,还不够我看病的呢!照我现在的样子,恐怕日子也不多了。”
“老爷子,您别这么说泄气话。”陈怀民安慰道。
“您不是正在吃中药吗?您肯定会康复的,还要继续管理酒馆呢!
您放宽心,按时服药,一定能长命百岁。”
老贺头挥挥手表示拒绝,“怀民,我自己清楚身体状况。
能多活几天就算赚到了,哪还敢奢望再回到酒馆去。”
他长舒了一口气,又叹了口气,“看来贺永强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老爷子,我还是那句话,您先把身体养好。陈怀民劝慰道。
在他看来,贺永强既没能力又不懂孝顺,而且还是个养子.
老贺头对他如此执着,实在令人费解。
老贺头的观念比较传统,认为儿子就应该继承父亲的事业。
他又叹了口气,“怀民,你说万一贺永强结婚了,会不会情况就不一样了?”
陈怀民暗自思量,像贺永强那样的人,结婚只会害了对方。
“老爷子,您先养好身体吧!’陈怀民说。
“至于结婚这事,也不是想结就能结的,您现在担心也没用啊!”
实际上,老贺头提到贺永强有个已经订婚的对象。
他说那个女孩非常不错,跟贺永强正好相配。
他琢磨着要是贺永强结了婚,或许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然而陈怀民反驳道:“老人家,人各有志,各具性格,并非结不结婚就能解决所有事情。
何况,永强现在已经回到乡下了,就算您想操持他的婚事,他也未必会听从。”
听到这里,老爷子一下挺直腰板,仿佛准备起身出发的样子。
陈怀民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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