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温若也绝不惯着他,背对着司鸣翊不疾不徐道:“殿下既然能查到这么多东西,如今不过是抹去二人见面的痕迹,对殿下来说是小事。不值一提。”
司鸣翊十分痛快,“本王尽力吧。”
送走司鸣翊后,南宫温若竟跌落在座椅上。
檀儿连忙将人扶住,颇为担忧道:“县主,您没事吧。”
南宫温若轻轻摆摆手,说话声音颇为无力。
她看着大殿之外,自言自语道:“看看这座皇宫,尔虞我诈,争权夺利,不惜杀了自己的亲兄弟,最后冤冤相报。”
一声叹息,南宫温若闭了闭眼,她感到一阵凄凉。
檀儿知道南宫温若承受了太多,只是沉默,不敢说话。
司鸣翊果然说到做到,才过了十日,南宫温宁便被人无罪释放。
京城之中关于开平王的言论也越发多了起来。
京中弹劾开平王的奏折源源不断,司江定烦躁地翻了翻,看到宁州招兵买马时,只摇了摇头,却出奇的淡定。
像是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不中用了。”
随后,他命人研墨,没有丝毫犹豫洋洋洒洒写下了一道圣旨,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废开平王为庶人,看守皇陵,终身不得出。”
圣旨在开平王府宣读时,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便像一枚弃子,被自己的父皇抛弃了。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份圣旨,拉着夏盛的衣角,眼神里的慌乱几乎掩饰不住。
“夏公公,父皇怎会如此对本王!此事本王是冤枉的啊!夏公公!告诉父皇!儿臣要见他!”开平王死死拽着夏盛不松手。
夏盛也十分为难。
他不过就是个传旨的。
“王爷,您自己不检点,被人抓了把柄,老奴实在是爱莫能助啊!”说完,他一下甩开司允谦,弓着身子迈着小碎步匆匆离开了。
夏盛心中也是恨铁不成钢啊。
司允谦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如今朝中忠臣都看不下去。
更何况一堆证据都摆在圣上面前,他没法徇私。
开平王很快被带到皇陵,此时天空下起大雪,绿松上的雪把树枝都压弯了。
司鸣翊身着墨色大氅,在雪光的映照下格外出尘。
看着竟有些光彩夺目。
开平王头发凌乱,两鬓飞舞着几缕发丝,他瘫坐在地上,眼神里黯淡无光。
司鸣翊手执一把烟雨油纸伞,飞舞的雪花都格外优待他。
只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便又飞走了。
男子气质高贵典雅,伫立在开平王身前。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自己这位皇叔,忍不住面露嘲讽。
一双干净得没有一丝污垢的金线密织莲花纹靴子,闯入司允谦眼前。
“皇叔,近来安好?”一道不算友好的声音传来。
此时此刻,司鸣翊真的很小人。
看着人跌落谷底,那种感觉,如同野兽嗜血如命般癫狂。
他内心狂喜。
狂到手上颤抖。
瘫在冰凉地面上的开平王思绪本还沉浸在方才的巨大变故中。
骤然看到越王,恍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的头轻轻一歪,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颈部血管暴起恨不得炸开来。
“...是你。”
司允谦语气出奇得淡定,犹如一汪死水。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敌人是定北王。
没想到啊。
果然,会咬人的狗。
不叫。
司鸣翊面带笑意地俯视着如今的阶下之囚,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皇叔啊,你有今天,是你应得的。”他捏了捏手指骨节,举手投足间散漫无比。
听到这话,司允谦那双涣散了的瞳孔忽然聚焦,豁然抬头。
“当初我便不该留你。”他咬牙道。
“皇叔啊,别担心,虽说你放了侄儿这一条命,但侄儿绝不会重蹈你的覆辙。”司鸣翊嘴角依旧挂着笑,浅浅的,如出尘的公子。
“我会——”
“杀了所有对你忠诚的人,让你求生无门。”
话落,司鸣翊转身,带动身上的披风甩了起来。
只能从侧面看到他一丝诡异的笑容。
司允谦一个激灵,像是中了邪,愣愣地看着前方。
司鸣翊嘴角勾着笑,迈着大步朝前走。
即便是天子陵寝,也不免萧条孤寂。
司鸣翊望了望天上盘旋的乌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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