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声,李景铎一怔,随即摇头。
一时半会他还真接受不了勾栏听曲儿这么高端的内容,只能带着历象取了驿站,这类似于现代社会的大通铺,一个铜板就能住上一晚,聊胜于无了。
睡前的时候,李景铎辗转反侧,于是再问:“厉象,可有来钱的活计?”
若是孤家寡人,李景铎大可随遇而安。
而现下平白又多了一张嘴,再加上厉象又是个能吃的。
李景铎不能不考虑接下来的生计。毕竟,当初释籍后就只有一张苦籍的文书和两袋子糙米,眼下早已经所剩无几了。
活人总不能叫尿憋死。
一听这话,厉象诧异的看了李景铎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自然是有的,景哥儿莫不是忘了前几日脚帮来寻过咱们,若是咱进了脚帮每月可得一两银子。而那棍帮则能再多给上三钱,只要景哥儿愿意,都好商量。”
一听这话,李景铎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回事。
至于厉象嘴里的脚帮和棍棒,都是这江城郡中的帮派,说得好听点是帮会,但其实根本就是扶不上台面的一伙市井泼皮。
脚帮,靠着出卖脚力在江城郡中混生活的,因为一群苦哈哈的百姓一身本事都在脚上讨生活才得了个脚帮的名头。
至于棍夫更是如此。
大莽战乱刚刚止戈,但各地对于铁器的管控仍是非常严格。寻常市井泼皮没资格舞刀弄剑,便只能在腰间别上一把短棍来滥竽充数,故而因此得名。
但无论是脚夫还是棍夫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买卖,只要给银钱那便是刀山火海也能闯上一遭的。
李景铎和厉象都是在军中释籍后回乡的悍卒。
这种人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是正儿八经见过人血的凶徒,再加上李景铎和历象名声不小,自然是引起了两个帮派的争相抢夺。
“咱不去。”
李景铎摇摇头拒绝了历象的提议。
“不去?”
“是,不去,这人呐,得过舒坦日子。”
一听这话,历象顿时愣了愣。
前几日景哥儿不还在说待价而沽,起码要等棍夫在出上两次价格在装模作样的推举一番,可是今日却是怎的了?
啥叫舒坦日子?
不过他也没多想,景哥儿脑子灵光,否则也不能在战场上带着他活下来。历象素来都甚少动脑,景哥儿说不去便是不去了。
只是……
“那咱们去作甚?”
历象脑袋一根筋不错,却也并非是不懂世事的傻子。
闻声,李景铎摇摇头,示意历象先睡,明日再说。
他还真没想好做什么,但加入什么棍夫脚夫之类的好勇斗狠,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两人睡了一夜,一大早就出了驿馆。
他们一路朝着城外走。
到处一片狼藉。随处可见醉酒的闲汉醉死在了阴沟里,被巡逻的差役抬出城外,好似司空见惯一般。
只是前脚刚过西市,李景铎的脚步顿住,眼前忽然一亮,抓着历象问道。“你还有多少钱?”
闻声,历象一怔,一手摸入胸怀。
再掏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钻了几个细碎的铜板。
“还有七钱,景哥儿要干嘛?”
“先给我!”
李景铎也没解释,伸手接过了七个铜板匆匆的就朝着西市里走,约么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李景铎再回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一个麻布袋子。
历象搞不懂自家景哥儿脑子里有蹦出来什么想法,闷不吭声的跟在后头。
两人出了城门,又走了好一会才见到一片开阔的小孩子。
江城郡三面环山,地理位置并不好,但之所以能孕育一方水土便是有一条河流穿山而过在江城郡外三里的地方汇聚成了湖泊。
“景哥儿来这儿作莫不是要抓鱼?”
历象眼睛一下就亮了。
他又不是真傻,眼瞧着李景铎寻来了几块坚硬的石块狠狠地砸在冻结实了的冰层上,如何还能看不出景哥儿的盘算。
“试试运气。”
李景铎笑了笑,他招呼历象过来。
原主是打仗的好手,一身武艺算是不赖,可到了李景铎这儿其实也就没剩啥的。毕竟脑子会了,他的四肢却在告诉他并没有。
理论和实践存在差距。
再说砸冰坑这活儿出的是死力气,历象五大三粗的糙汉一个,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后者也没多想,接过李景铎手里头的石头就砰砰砰的砸在了冰面上,虽然工具不对,但术业有专攻,李景铎刚刚砸了半天都没开得坑这才没两下功夫就下去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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