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暖。
李景铎估摸着时节,准备种地了。
如今他已在城里有了新居,便着人把城外的老房扒掉,叫了一些兄弟,随着他一声令下,旧房子的砖石瓦砾纷纷倒下。
几日的功夫,土地被整理得平坦而规整,此后,李景铎不再需要他们帮忙,打发厉象带他们去打猎,自己在地里亲自播种。
李景铎种的是一种经济作物——花生!
按照正常的生长规律,花生从发芽到结果需要漫长的四十五天。
可李景铎等不及,他一心想要缩短周期。于是,他用柔韧的柳树条扎起了一个个小巧的棚子。而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给棚子盖上能透光保温的覆盖物。
李景铎选用了牛皮,这是制作琵琶的原材料,可要把牛皮做成半透明状可不是一件易事。
他先将牛皮放入加了特殊草药和盐的水中浸泡数日,这是为了去除牛皮上的异味和杂质,并使其变得柔软。
而后,他把浸泡好的牛皮取出,用锋利的小刀小心地刮去残留的肉渣和油脂,每一刀都需要恰到好处,既要清理干净,又不能刮破牛皮。
接着,李景铎把处理过的牛皮放在平整的石板上,用光滑的木棒反复捶打,直到牛皮变得薄而均匀。
经过这番捶打,牛皮已初具半透明的模样,但还不够。李景铎又取来细腻的砂纸,轻轻地打磨牛皮的表面,使其更加光滑,光线能够更好地穿透。
最后,他把打磨好的牛皮裁剪成合适的大小,覆盖在扎好的柳棚上,一个简易却实用的“大棚”便完成了。
就在李景铎正忙着建大棚的时候,厉象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见到李景铎搭建起来的棚子,嘴里啧啧称奇,还不断地打嗝。
李景铎差点没被熏得晕倒,一抬头,就看见厉象嘴里正啃着一根萝卜,不禁问道:“阿象,你手底如今应该也有些闲钱了,怎么还在啃萝卜,咋不吃点肉?”这味道也太大了!
厉象咽下口中的萝卜,咧嘴笑道:“想着能省点是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城里的花销可比咱乡下大多了。”
李景铎拍了拍厉象的肩膀,憋着气说:“兄弟,咱们的钱马上就会源源不断地来,以后你顿顿吃肉,问题也不大,萝卜这东西还是少吃。”
花生这东西在这个年代属于罕见的经济作物,种植成本不高,但是榨出来的花生油却是相当珍贵。
而且他又采用了新的技术,只要大棚能够让花生早熟上市,那就不愁赚不到钱。
说完,李景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阿象,这些天我没亲自去打猎,你么收如何?”
厉象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好着呢!施甘已经带着人去卖货了,这次怎么都能卖上百两银子。”
李景铎听了,眼中的光芒更甚,感觉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走去。
如今他已经有了一定的积蓄,手底下还有十几个人,跟刚来时的那种一穷二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算起来是挖到了第一桶金。
接下来的计划是只要把花生种植成功,然后可以再赚钱买更多的地,扩大种植规模,这样滚雪球起来,财富就会越来越可观。
正在这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紧接着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都抬了过来。
李景铎心中猛地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发现被抬过来的人正是施甘,焦急地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施甘已经昏迷,李景铎赶忙派人火急火燎地去找郎中为施甘诊治。
郎中匆匆赶到后,手忙脚乱地为施甘处理伤口,并且服下了镇痛理的丹药。
过了一会儿,施甘悠悠醒来,脸色惨白,却硬是强撑着伤势,用极其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报告说:“我们的队伍在途中被官府扣下了。他们说禁止狩猎且我们未交税,不仅货被没收,连人也都被扣留了。”
李景铎听后,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心中如乱麻般暗自思量。
难道是自己杀冯老三的事情起了什么反复?又或者还是涉及到宋家在朝堂的争斗,让自己被朝争的余波给扫到?
可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平民,那些朝堂上的大人物怎么会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有什么事让你们冲着宋家去啊!
就在这时,施甘又断断续续地说:“景哥儿,嫂子跟我们一起去卖女红......也被官府抓了,你快想办法。”
“锦绣也被抓了!”李景铎大吃一惊。
心急如焚的李景铎不再犹豫,决定立刻行动。
他将家中所有的银子都收拾好,又着人去叫里正赵德柱作为中间人,一同急匆匆地前往县衙,想要赎回崔锦绣和其他被扣押的兄弟。
他心里不停地盘算着,只要能把人赎回来,哪怕花光所有的钱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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