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希望覃老在旁照应一二,如有突发事件,也好及时搭手。二在与自己交好,这点不必多说。
所以谭池影与覃老对视之后,便答应了下来。
顾卒仍旧不得控制躯体的法门,但他越来越预感自己的理性在流失,他越发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了。而他也明显能感知到随着自己愤怒地不断提升,这具躯体也在各个角落都散发出怒意来。这种无法掌控的无力之感让他癫狂。
他感觉自己正被人抬动,并放在牢车里移动。他知道自己这是被运往郡城。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养父顾老四,以及祭酒学生,想起了在巨平以来,掳来的一位位贱籍少年,有些人的脸庞越加清晰,有些人的面容却越发模糊。一股巨大的孤独与怨恨情绪,犹如一条硕大的蟒蛇将其理智缠绕地一滴不剩。
突然,囚车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怨气。覃老高坐青牛之背,护在囚车边上。
李鹤衍拉着谭池影共乘一辆马车只觉突然一阵阴风袭身,莫名所以的悚惧迅速爬满心头。
覃老不等他人反应,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洒向顾卒。这液体是靖神液,对人有安神助眠,清净杂念的功效,而对魂体的效果更是显著。所以顾卒魂体刚开始躁动,便瞬间止息了。
马车里的李鹤衍突然打了个喷嚏,阴风袭身的感受倏然不见,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覃老赶着青牛来到马车边上:“老夫无能,顾大人去世了。”
“怎的如此突然?”李鹤衍惊呼开口,但转念一想,死了也就死了,如实上报朝廷便是,于是他又立马开口道,“来人往巨平县差戴大人请来仵作。”
谭池影默不作声,覃老自也不会多言。
李鹤衍下车远远看了眼顾卒,便又回到车上。谭池影下车和覃老一起,而四周多人,所以主仆皆是无话。
其余随行人员便远围着囚车指指点点。
不一会儿,戴业诚带着仵作赶来,向着谭池影告罪,又赶忙赶到马车边上,向李鹤衍汇报。
李鹤衍头也不露,只是命令戴业诚抓紧让仵作验尸。
仵作领了命,爬进囚车,见顾卒仰面向上躺在囚车中,探手去摸,顾卒已是双眼紧闭早没了气息。仵作仍是尽心尽力将顾卒全身摸查了个遍,未发现中毒外伤等痕迹。遂向戴业诚汇报,戴业诚在马车下转述给李鹤衍。
李鹤衍重重哼了一声:“想是知晓自己玩忽职守,忧思过审,又多日不曾醒转,米水未进,如此猝死而已!”
仵作也是机灵,忙顺着李鹤衍所言,记录了下来。
李鹤衍便邀请谭池影上车,往郡城赶去。意思是余下事务都交给戴业诚去处理。
谭池影痛快上车,覃老却留在原地未曾动身。谭池影知道覃老会把后续事宜全部处理好,便招呼杨季随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