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负责。后来,经过语文组老师共同商议,决定章老师自己出题的那个作文本由陆鲲老师亲自批阅,学校布置的那个作文本则由李文琛、陆鲲、尹鸿和刘芳四位老师共同承担批改任务。对于这样的安排,大家都欣然接受,没有一位老师抱怨。你说,这是不是奇迹?陆老师还向苏沐阳,也就是柳笛那个班的班长借来了他三年来所有的习作,我的天,一共一百四十七篇!他对每一篇都仔细研读,还把章老师自己出的题目一一抄录下来。看到最后,他不禁感叹道:‘经过这样的训练,作文水平不想大幅度提高都难!’”
纤纤微微垂下眼眸,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语文组老师的变化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她这一段的所见所闻,要远远比文俊丰富得多。较之这份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更心疼的是章老师对学生那份深沉的付出。她知道,批改作文是最让语文老师头疼的工作,有的语文老师甚至用“哭”来形容批作文的感受,把“又批完了一本”称作“又‘哭’完了一本”。然而章老师,却主动增加一倍工作量,只为扎扎实实地提高学生写作水平。可曾经的他们,却并不懂得珍惜,甚至怨声载道,直至失去这一切,才幡然醒悟,却为时已晚。
“另外,我发现语文组老师的精神面貌也有了不小的变化,尤其是尹鸿老师变化最为明显。”文俊继续说道,“周二咱们学校进行了月考,你信不信,咱班虽然耽误了一周的语文课,月考语文成绩依然取得了第一名。周四语文成绩下来后,我去语文组抄分数,发现尹鸿老师正在那里一张一张地分析他教的两个班的试卷,还拿咱班的试卷做对比。这次他们班的成绩依然不理想,可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已没有了先前那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平和,只是单纯地、冷静地剖析教学中的得与失。更绝的是,陆鲲老师居然也在一旁帮他分析,既分析尹老师班的试卷,也分析咱们班自己的试卷,李文琛老师有时也来参与讨论。其他的语文老师也在专注地进行试卷分析,他们或是一个人冷静思考,或是两三个人热烈讨论,所探讨的只有语文知识和教学方法上的问题,没有掺杂任何其他因素。看到这种情形,我简直呆住了,甚至忘了和老师们打招呼。就在这时,高校长进来了,环视了一圈办公室,笑着说了一句:‘语文组的面貌真是焕然一新啊!’不得不说还是高校长会说话,这要是我,非得傻傻地问一句:‘这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语文组的老师们也会听音儿,尹鸿老师当时就站起来说:‘高校长,不瞒您说,以前是我的眼界太狭隘了,天天就只盯着自己那点子蝇头小利,整天心浮气躁的,总想怎么压别人一头,根本静不下心来教书。如今抛开了那些功名利禄,把目光聚焦到学生身上,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上好课,教好书,我竟发现,我的语文,居然教出些滋味来了。’’李文琛老师也感慨道:‘尹老师的话正是我想说的。当我们放下自身的私利,将目光真正投注到学生身上——不仅关注自己班的学生,也关注全校每一个学生;不仅着眼于学生现在的成绩,更着眼于学生未来的成长——我们的视野就拓宽了,格局就变大了,所有纠结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高校长沉默良久,长叹一声:‘章老师若在天有灵,也该欣慰了!’”
纤纤的嘴角微微抖了抖:“文俊,你还记得章老师说过的这句话吗?看似无解的题,把‘小我’去掉就有解了。其实章老师在文章里也写过类似的话。”她从书桌上拿起那本《海天寄语》,翻到那篇《山巅之上》,递给文俊。
文俊双手郑重地接过来,像捧着一件孤本似的,小心翼翼地翻阅着。看完这篇文章后,他又忍不住看了其他几篇文章,然后合上书,无比珍重地放在桌面上。“纤纤,”他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我怎么觉得章老师此刻就在这个房间里,就在我们身边呢?”
纤纤轻轻点了点头:“我读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以前章老师说过,真正的作家会把灵魂倾注到文字中,他说的就是自己吧。”
“这本书,你没还给柳笛?”文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谨慎。
“柳笛送给我了,连同这张照片。”纤纤指着书桌左上角那张章老师的照片,此时这张照片已经被她镶嵌在一张精美的小相框里了,“她托苏沐阳带了话,说我不必还回去了,她那里还有备份。”
文俊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说一句:“柳笛,真够宽容的。”
纤纤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吐出来。文俊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柳笛周五那天去了语文组,苏沐阳陪她来的。她是来取磁带的。你知道吗?其他语文老师在听章老师的课时,有好几个老师居然把他的课用录音机偷偷录下来,加起来有十多盘磁带呢。高校长周四去语文组,也是告诉他们柳笛要来的消息,提醒各位老师别忘了把磁带带来。我之前和柳笛打过交道,听说她周日就要回BJ,所以特地跑到语文组,想再见她一面。我没想到那些老师居然把翻录的磁带自己留下,而坚持把原声磁带送给柳笛。虽然他们也挺舍不得的,却认为柳笛比任何人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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