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娘说说,"王母坐到他旁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真没事。"
王一腾不想让父母担心。
他知道这年头,能有个营生不容易。
"那你也该找个媳妇了,"王母又提起这事,"隔壁刘寡妇家那闺女不错,才十八..."
"娘,"王一腾放下碗,”我这买卖还没上正轨呢,先别说这事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出了门。
腊月的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
"大腾哥!"
刚到山脚下,就听见张小虎的喊声。
这小子这两个月跟着他学打猎,现在背着个"五九"式也能打几只野鸡了。
"啥事?大清早嚷嚷啥?"
"不好了,"张小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山上来了一伙人!"
"什么人?"
"外村的,好像也是打猎的。"
"哪个村的?"
"听口音像是大河口那边的。"
王一腾眉头一皱。
难怪最近猎物少了。
大河口那边可不是好惹的,那边的人穷疯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带我去看看。"
两人往山上走,才走到半山腰就听见枪声。
"砰!"
一声响过,震得山上的喜鹊都飞了。
"这帮兔崽子,“王一腾骂道,”打枪也不知道悠着点,把猎物全吓跑了。"
"大腾哥,咱们咋办?"
"先看看啥情况。"
两人小心翼翼地往前摸。
拐过一个山角,就看见前面三个人正在处理一只野兔。
其中一个还穿着件"的确良"衬衫,一看就不是庄稼人。
"看见没,老李的枪就是好使。"
"可不是,一枪就撂倒了,比那老式双管强多了。"
"听说这山上还有野猪,啥时候逮一头尝尝鲜?"
王一腾听得直咬牙。
这可是他的地盘!
"你们是哪村的?"他站出来问道。
三个人一愣,回头看见王一腾和张小虎。
"哟,管闲事的来了。"穿"的确良"的大个子叼着烟说。
"这山是我们村的地界。"王一腾沉着脸。
"放屁!"大个子啐了一口,"山是人民公社的,谁说是你们村的了?"
"就是,"另一个瘦子插嘴,"你以为还是解放前啊?"
王一腾心里火起。
这帮人不讲理啊。
"那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他强压着火气说,"这山上我打了好几个月了。"
"哟,"大个子冷笑,"你就是那个卖野味的?听说你小子发了,一个月挣好几百工分呢?"
王一腾一愣:"你知道?"
"可不,"大个子掸了掸烟灰,"听说你小子垄断了县城的买卖,发了大财了。"
王一腾心里一沉。
坏了,这是来抢生意的。
"那是我的本事。"
"放屁!"大个子突然变了脸色,"你一个人霸占这么大片山,是不是反动?"
这年头"反动"两个字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是,"瘦子也跟着叫嚣,”大家都得吃饭,你这是资本主义思想!"
王一腾看看他们手里的枪,都是新式的。
这仗没法打。
"行,"他咬咬牙,”山是大家的,你们爱打就打。"
说完转身就走。
"大腾哥!“张小虎追上来,”就这么算了?"
"不然咋得?“王一腾苦笑,”人家有‘靠山’,咱惹不起。"
回到村里,王一腾坐在缝了补丁的竹椅上发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现在是三个人,以后说不定来一个排。
"得想个办法。"
正发愁,忽然想起老周说的养殖。
"要不...试试?"
第二天一早,他骑着半新不旧的"永久"牌自行车进了县城。
"哟,稀客啊!"老周正在店里倒腾着收音机,"今儿个带啥好东西来了?"
"周哥,"王一腾苦着脸,"我是来找您帮忙的。"
"咋了?遇到困难了?"
王一腾把山上的事说了。
"这帮不讲理的东西!"老周骂道,"也不想想,现在是啥年月,还搞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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